年轻的男人跟着着急起来,催促年轻的女人道,“你快别哭了,快进去吧,这手术的费用,我们都缴了,总不能放弃这次的手术,留下这个孩子吧,我们现在又养不起。”
年轻的女人,被自己的男人推着,推进了手术间里间。
说是手术间,也就是一间流产室。
女人的哭声,仍然传了出来,宋倾城强迫自己不要去听,可这嘶心裂肺般的悲伤,还是传递了过来。
心如绞痛,她面色也跟着阵阵发白。
或许,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她与那个年轻的女人不同,那个年轻的女人有自己的男朋友陪着,哪怕失声痛哭,也会获得自己男朋友的心疼与内疚,可是她的眼中没有泪,就算有泪,她又能哭给谁看?
哭给这个流产室里面,那个面无情的小护士看吗?
兴许,人家小护士早就见惯了这样残酷的场面,丝毫不会触动半分。
长廊里明明没有风,可她却觉得冷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凉意,从她的脚底开始蔓延上来,侵袭着她。
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像个瑟瑟发抖又无助的孩子。
在外面排队等候的人里面,就只有她,是独身的一个人,而且还是年轻的单身的女人。
很快,她就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时不时地往她的身上投放过来。
大概她们也猜了出来,她这么年轻,来这种地方,却没有一个亲近的人陪同,一定是那种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要么就是那种风月场所里玩乐的女人。
这些人的目光,她并不在意。
反正她们对于她而言,不过就是陌生人而已。
时光,在等待之中悄然流逝,等待,也变得漫长而焦灼。
宋侧城的心情,是很复杂难言的。
她既希望里面的流产手术,可以进行得快一点儿,又盼着不要那么快,这样的话,就可
以给她更多舒缓调节的时间。
直到那扇门再次打开,面无表情的小护士叫着先前的那个年轻的男人,告诉他,现在他可以进去陪伴守着自己的女友。
接下来,那个小护士又报出了下一个号。
这个号,正是宋倾城紧紧捏在手心里的号码。
她虚弱无力地站起了身来,朝着那间开着的流产室,一步一步地迈动。
每走一步,就好像耗尽了她身上很多的力气。
那里就好像是一个黑暗的深渊,而她即将,坠入这个黑暗深渊之中,然后万劫不复。
舍弃了这个孩子,她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在这张小床上面先躺好,这是你一会儿必须要先吃下去的药片。”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袋的白色药片过来。
宋倾城不用细看,也知道这一定是打胎药。
只要吞下了这几片药片,她就可以解脱,肚子里的累赘,从此就可以卸下。
小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白得有些刺眼。
头顶上的天花板,也是白色的。
她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白色的药片,只要吞下去,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医生手里正拿着她上一次来这里检查的b超单,无暇顾及她。
拿着药片的那只手,开始发抖起来,她试着抬起,将手里的药片,想要往嘴里喂,可是,刚一凑到嘴边,不知为何,她的胃里一阵翻腾,然后她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只是干呕,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但这么一呕吐,原本手里拿着的白色药片,却在晃动之中,已经滚落到了地上,甚至还有一颗,不见踪影,大概是流落到了床底下面吧。
她呕吐的动作,到底引起了医生的关注,然后药片掉落的场景,自然也落入了医生的眼中。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些药片,全都掉在了地上,肯
定是不能再吃了,必须要再配新的药片,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单子,你重新出去缴一下费用,缴完了费,再回到这里来。”
这些白色的药片,都是需要收费的。
宋倾城神思恍惚起来,她这是怎么了?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流掉这个孩子……
拿着缴费的单子,她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流产室。
此刻她的面色,与那些流完产走出来的女人,相差无几。
她走过了长廊,然后越走越快,就跟发了神经似的,直到喘着大气,直接跑出了医院。
在医院的大门口,她转身抬头望向自己身后的医院。
一种强烈的想法,充斥着整个大脑。
这个孩子,她要留下!
至于那场流产的手术,她不要做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她的小腹现在还平坦无奇,但她知道,在那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崭新的小生命。
这个崭新的小生命,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打开自己的手包,她庆幸出门的时候,她带了部手机,还带了自己的银行卡。
在路边她拦了辆出租车,然后向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叶夫人在酒店的房间里,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