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阳妤张张嘴，想要解释这件事，但是一张嘴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些画面，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阳父望着昔日活泼的女儿，眼睛有些刺痛，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浑厚：“好了，都别说了，你看看你，老是这么不注意身体，黑眼圈都能跟爸爸的烟斗一样黑了，赶紧去餐厅吃饭，再上楼洗个澡睡觉。”

“不管发生什么事，爸爸在呢……”

阳妤隐匿的泪水喷涌而出。

是啊！不管发生什么，她还有朋友，还有家人……

“小妤，走吧

！一起去餐厅吃饭，我跟你爸爸都还没吃呢，就等你了，今天这一桌子菜，都是我亲自下厨的，全都是你最爱吃的。”阳母适时插话，手抓上阳妤的手。

温热的触感传来，阳妤眼睛忍不住湿润，重重的点了点头，任由着阳母拉着她朝餐厅走去。

……

言暮春是个很会在外人面前隐藏情绪的人。

可是一旦回到家里，就会将所有的坏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她喜欢砸东西，享受东西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响的感觉。

医生说她这是狂躁症，往严重的说，是

抑郁症。

韩云茵在花园听到声响赶到书房的时候，言暮春已经将书房砸了个稀巴烂了。

书房外面围了不少的佣人，纷纷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说小姐是不是有病？这都已经是这两个月来第五次砸东西了。”

“我看不是是不是，她就是有病，心理阴暗，平时看着安安静静的，一到晚上经常半夜大叫，吓死人了。”

“嘘~坐了好几年轮椅的人，你说这心理能健康嘛~我看夫人也不怎么待见她，想想她也挺可怜的……”

“……”

韩云茵双手

用力收紧，听着这些细细碎碎的话，觉得有人在拿玻璃块割她的心一样。

她原以为，言暮春在言家是过的好的。

可是……她没想到……

她抽了抽鼻子，忍不住走上前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声音温柔的轻声道：“小姐，您没事吧！您开开门，我给您做了点莲子羹，您吃了睡会儿吧！”

“小姐……”

韩云茵不耐其烦的敲着门，心底尽是压抑着的痛苦。

这是她的女儿……

韩云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了多久，只是一遍一遍声音温柔的叫着。

直到门咔擦一下被打开，露出发丝凌乱，猩红着眼睛的言暮春，她才讪讪的收回手，僵硬的说道：“我给你做了莲子羹，给您端上来？”

韩云茵浅笑着，温和的眉眼一瞬间让言暮春想起苏缱不发疯的时候看向她的温腻眼神，心颤的厉害。

言暮春呼吸不断加快，双眼蒙着寒冰，冷冷的望着韩云茵，直接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花瓶，猛地朝韩云茵甩去。

“滚！”

花瓶摔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溅，有一块溅到了韩云茵的额头上。

鲜红的血很快顺着她额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