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连妙琴的言语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高傲和轻视,状似无意地扫了慕长云身边的慕卓一眼,“慕伯伯赶紧着人煎药吧,以免有所耽搁,出什么意外。”
慕玄霄感谢后,让仆役将连妙琴主仆带去客院安置。待人离开后,屋中几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连小姐只是误诊……”慕思归语气虚弱,抱着被子目光呆呆的,他自己也没法相信这话。
慕长云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绝无可能。”
慕卓立刻紧跟自家公子,补刀道:“囚青之毒在脉象中的异常还是较为明显的,若是没听说过诊断错情有可原,但连家嫡小姐必然是认得此毒的。”
慕思归立刻对二人怒目,瞪了一会儿,自己就心虚移开了视线,颓丧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两情相悦的女子竟然想要害死他,这打击真不是一般的大,而作为揭穿者和见证人的慕长云和慕卓,哪怕明知他二人是为了他好,慕思归也忍不住想要迁怒一下,至少暂时别让他看见这俩货。
慕长云显然不懂他那颗破碎的少男心,思索片刻后,便询问道:“小堂叔可记得,你二人是如何相识的?”
一声“小堂叔”,慕思归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自暴自弃地把整个人埋进靠枕,不得不回忆那原本风花雪月如今凄风苦雨的初遇:“与连小姐是在一年多前赶往行止山庄参加武林会盟时偶然相遇的。当时连小姐的马车在雨中划入路边泥地里进退不得,我那日临时改变了路线,才在遇到后帮了个忙。”
回忆起当时的心动与后来的相知,慕思归更觉酸涩。
恰好之前让人去煎的药送来了,慕卓确认了药没有问题后,慕思归接过这碗色泽诡异气味恐怖的汤汁,脸色变了变。深吸了口气尽数灌下,苦得差点掉下几滴男儿泪,生病的时候还失恋,简直不能更悲惨。
看着自家儿子一脸苦楚,慕玄霄也是不忍。冲慕长云摇了摇头,知道这小子现在心乱,怕也想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是让他好好休息自己想清楚吧。
把几人领到主院书房里坐定,慕玄霄苦笑着叹了口气:“让你们看笑话了。”
摇了摇头,慕长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好笑的事,相反这可是要命的事:“叔祖可想得明白,为何这医仙连妙琴要设计谋害小堂叔?”
慕玄霄脸色黯然,显然是想不明白:“她的父母与我都是故交,看着也是个好的,因此两人相恋我一直是支持的,哪里想到会这样。”
“慕大侠,您不知道,之前慕长云他也出事了,被人算计不说,去拜访一户人家,还遇上灭门案。”池天蕴此时也不敢耍宝,细细想了想,总觉得慕家两边同时遇到要命的糟心事,不像是巧合。
“池公子跟着长云喊我叔爷爷便可,不要见外。”慕玄霄大致听慕卓提了提之前慕长云的遭遇,心里也是难受,自己避开家里这么许多年,没想到还是逃不开,“我年轻时有个极厉害的仇家,恐怕此事与他有关。”
“叔祖一直提到的那个仇人,究竟是何人?”这是慕长云十分疑惑的,什么仇人能让叔祖在功成名就之后,依然连家都不敢回?不过这次的麻烦倒未必是这仇家所为,毕竟最后整个武林都被拖入了漩涡之中,若只是一人为了算计仇人,当不会这么疯狂。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你叔祖母本是官家的大小姐……”讲起来,这也是一出狗血的恩怨情仇剧码。
叔祖母方氏的娘家世代为官,曾经算得上云国上层的一流世家,只是传到叔祖母那代人丁不旺,仅剩下叔祖母与兄弟两人。
叔祖母的父亲是朝中重臣,只是年少时在地方为官,曾错判过一个案子,害的一个无辜的家庭家破人亡,事后方父曾四处寻找打探这家人幸存的孩子,却没有什么结果,只能在心里愧疚。
到叔祖母及笄那年,她父亲便为她与朝中另一官员世家的嫡子订了亲。却没料到,不久后一次上山进香,叔祖母遇到了一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男子,两人意外相识后,很快便相恋了。叔祖母想到身上的婚约,难以忍受,便求着家里为她退亲。
方父生气怒骂甚至将她关进祠堂,最终也抵不过爱女之心,在女儿的倔强哀求之下,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去把亲给退了。无故退亲本就不是好事,两家脸上俱是无光,被退亲的那家人更是生气,最终两家人断了交情,对方的父母更是对此耿耿于怀,心中暗恨。
叔祖母原以为满心爱恋终能实现,却不料退亲后不多久,她的恋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苦苦守候了两年却依旧毫无音讯,叔祖母终于渐渐死了心。却不想那年状元游街时,叔祖母惊见那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正是自家失踪了的情郎。
尚未来得及相认,那状元当朝谢赏时,竟是公然上告叔祖母的父亲通敌叛国,与海外岛国有不清不楚的来往,同时还拿出了许多证据。皇帝大发雷霆,下令搜查后,更是在方府上搜到了不少书信,件件指证方父的罪名。而之前被退亲的那家人,亦是落井下石。
方父心知难逃一劫,唯一的儿子怕是也逃不过,只得连夜将养在深闺的女儿送出,要她莫忘了家中冤屈,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