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沈秉文在杨姨娘处过得舒坦,早上上朝都不愿意去,还是快迟了,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飞花筑。 沈秉文前脚刚走,后脚流水般的赏赐就进了飞花筑,一时间让瑶雪苑分外眼红。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杨姨娘近日盛宠,他们又不能怎么样,只能打碎了银牙往肚里吞。 沈云裳在同心苑侍奉了汤药,就转道去了,飞花筑。 飞花筑一改从前的凄凉景象,此刻几位侍女正在侍弄花草,庭院也打扫的一尘不染。 就连院中那棵久不开花的老树,也被移植,换了几株成熟的梅枝。 现下已是秋末,待到初冬下了雪,红梅竞相开放,想必定是一番盛景。 杨姨娘在屋中就瞧见了沈云裳,忙出门迎接。 杨姨娘今日穿的是一身新做的水红色绣百鸟裙,身上穿的银灰色石榴花暗纹比甲。 比甲上的银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倒衬得杨姨娘肌肤胜雪,颇为美艳。 “二小姐!二小姐大驾光临,奴婢有失远迎。” 杨姨娘在院子里就给沈云裳行了大礼。 若是平日里,飞花筑没有人也就罢了,今日杨姨娘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对沈云裳恭敬,一来是树立了沈云裳扶玉县主的威严,二来也显得她得宠也不失尊卑,能传一个好名声出去。 “杨姨娘多礼了,有什么事我们进屋去说。” 既然杨姨娘给她脸面,沈云裳也不是差事的。 进了屋子,杨姨娘亲自为沈云裳沏茶。 她还记得,沈云裳第一次来她这,她连一壶好茶都拿不出来,翻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包陈茶,何其窘迫。 可是如今别说是好茶,瞧她屋里的金丝屏风,官窑里烧制出来的瓷器碗盏,可以说都是沈云裳给她的,她心里实在是不胜感激。 “看杨姨娘春风拂面,想必近日多承雨露,连带着人也滋润了不少。” 沈云裳一提这个,杨姨娘羞得赶紧低下了头,脸上飞上了两朵云霞,忙端起了一杯茶盏做掩饰。 “二小姐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昨日沈秉文陪了杨姨娘一整日,她好似找到了青春时心动的感觉。 “如今杨姨娘已是宠妾,若是再加把劲,日后抬为平妻,为母亲分担府中杂事,也不是不可能。” 听见沈云裳这么说,杨姨娘忙跪在地上。 沈云裳一颗七窍玲珑心,她怕这话是在试探她有无异心。 沈云裳刚出了一个主意,就让她从脚下泥翻身成为天上云,若是这话没有说好,沈云裳不肯与她合作,日后的路可不好走了。 “二小姐这话实在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对二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从来不敢奢望能成平妻,只要能一直待在主君身边,伺候夫人和主君就心满意足了!” 杨姨娘这话说的诚恳,却让沈云裳忍不住笑了。 “杨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对于姨娘云裳向来是放心的,只是母亲病重,幕后黑手你我都心知肚明,既然杨姨娘如今也得了恩宠,那我们就不该再让她,如此得意!” 沈云裳说着,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桌上。 上一世她没有母亲的疼爱,这一世好不容易保住了母亲的性命,苏姨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安分,实在是个隐患! “如今苏姨娘大权在握,我们先想办法,除了他这管家之权!只是不知道,除了苏姨娘这府中还有谁有管家的本事。” 沈云裳想的是让有管家本事的人来教导杨姨娘,等她学会了,又恩宠正盛,再加上母亲那边美言几句,自然而然就能要来苏姨娘的管家权。 “其实奴婢就会。” “什么!你就会!” 杨姨娘的回答实在是让沈云裳惊喜,若是这样,那计划就能提前了! “对,奴婢是从小伺候主母的,当日主母生了恒少爷,接生婆说主母日后再不能有孕,从那时开始,主母就教导奴隶习字看账,准备送给主君,只是后来被她苏姨娘顶了恩宠,这才……” 沈云裳没想到从前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既然杨姨娘是母亲亲手教导,必然差不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就在沈云裳思量着怎么下套,就听一个侍女敲门进来通报 “二小姐,杨姨娘,苏姨娘说,前些日子四小姐出了丑,如今已经改正,想在府中办一场宴会,请诸位公子小姐前来饮酒作乐,到时候四小姐会献舞以做赔罪,日子就在三日后。” 这可真是想要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 “这倒真是个好消息!苏姨娘既然要办宴席,必然得是银子花出去,既然要花银子,有了纰漏,便没有理由再管家了!” “可是苏姨娘精打算,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怎么会出纰漏呢?” 杨姨娘心中有些疑惑,苏姨娘虽然为人跋扈,可是管家却也是一把好手。 主母这么些年也病了几回了,次次都是她来管家,还真从没出现过什么岔子。 “既然她算计得明白,我们就让她算计不了!杨姨娘久在府中也是知道的,虽然府中有大小厨房数个,但只要当天没有原料,苏姨娘就不得不去酒楼订吃食……” 从飞花筑出来,沈云裳回长宁阁向侍灯打听了知书的近况。 长宁阁中,只有知书和侍灯是沈云裳真正信任的,因此也只用侍灯去给知书传话。 “小姐,知书在外面做生意,做的可红火了!不仅把原来的酒楼扩张,短短几个月,凭着小姐的方子又开了药铺和金玉轩,虽然现在没剩下什么钱,但是这几个铺子都名声大好!赚钱的日子在后头呢!” 沈云裳知道知书有经商的才能,当初也是把整个长宁阁的银子砸进去供她使用。 虽然那些钱盘几个铺子绰绰有余,但要想打出名声,可是多少银子砸下去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