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对着空中举了一下酒杯,示意绿梅跳舞。 绿梅笑得更加妩媚,光彩夺目,甩起胳膊旋转着到了宽敞些的位置跳起舞来。 这舞蹈廉王从未见过,活泼,热情,摄人心魄。 绿梅舞着舞着,就转到了廉王的怀里,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端着酒杯,往他口中倒酒。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廉王殿下今日之愁态,亦是少见。” 廉王身上一身酒气,眼睛却灼灼发亮,一双桃花眼好似能看穿绿梅的内心。 “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该问的从来不多问,所以本王才视你为知己。” 绿梅放下酒杯,转身两只手勾住了廉王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轻喷在他耳畔,说话的声音柔若无骨,勾得他心里麻酥酥的。 “只是知己么?嗯?” 廉王笑着,转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大手一扯放下了幔帐。 芙蓉帐暖度春宵…… 行宫的日子确实磨性子,不过几日,沈云容就变得温婉知礼,做事也不再冒失。 皇后和沈云裳正在用膳,依旧是沈云容伺候,她轻轻夹起一块鱼肉放在皇后面前的碟子里。 “秋日里的鱼最是肥美滋补,这又是姐姐亲自下厨房做的,皇后娘娘多进些。” 皇后转头看看沈云裳,满意地点点头,夹起放入口中。 入口香嫩顺滑,软烂鲜香。 皇后十分满意,转过头,刚想和沈云裳说话,腹中就传来一阵绞痛。 那痛感来的激烈,就好像有人不断拿拳头捶打着她的腹部,一下胜过一下。 皇后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沈云裳慌忙上前扶住,手悄悄搭在脉上,是毒! “快宣太医!在场诸人,谁也不许乱碰这里的任何东西!等太医来了再做决断!” 玉沁看着皇后娘娘苍白的脸色,本来慌乱不已,一听到沈云裳的声音,马上点点头,夺门而出。 沈云裳抱着皇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细微和颤抖,忙叫了个人帮她一起把皇后抬到床上平躺。 太医跟在玉沁身后,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提着朝服,连官帽都跑歪了,跌跌撞撞跑到了正殿。 皇后娘娘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九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 太医急急稳住了喘息,在皇后的手腕搭上一块方巾,仔细把了把,起身拱手道。 “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饮食中吃了相克的食物,引腹痛,奴才这就去抓药,只需一剂药服下便无事了。” 说完太医就提着药箱去抓药了。 沈云裳眉头紧锁,只是食物相克?那她刚才怎么瞧着像是中毒了的样子,而且食物相克发挥的时间也太快了些,这太医说的话不可信! “可是皇后娘娘今日还什么都没吃呢!怎么会食物相克?” 沈云容扯住太医的袖子发问,面上满是焦灼之态,还没等太医给出解释,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皇后娘娘今日只用了一口鱼,而那鱼是…” 她故意说到一半便没再说下去,而是偷偷用眼睛瞟了眼沈云裳。 刚才她给皇后夹菜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那鱼可是沈云裳亲手烧的。 “去把那鱼拿来。” 沈云裳到此刻如何能不知道这是为她布下的天罗地网,她本身就学过医术,怎么会不知道避开食物相克,况且皇后娘娘尚在孕期,她自然是万事小心。 不多时,玉沁就捧着鱼过来了,那鱼皇后只用了一口,整体还没有被破坏。 沈云裳拔下头上的簪子,将它插到了鱼汤中,不消片刻,因簪头部就开始发黑。 “有毒!” 这结果一出,在场众人心下都十分慌乱。 皇后娘娘是中了毒,太医为何要隐瞒,若是连太医都信不住,那谁来救皇后娘娘! “沈云裳!你居然敢给皇后下毒,来人,快把她囚禁起来,送往京城,交由皇上定夺!” “我看谁敢!” 沈云裳没有想到沈云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一声怒喝,纷纷震得众人不敢动弹。 确实,如今整个行宫除了皇后,就是她的位分最大,谁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玉沁,再去拿银针来。 玉沁此刻已经没有了事情刚发生时的慌乱,她也看出来沈云裳是真心想帮助皇后娘娘,此刻对沈云裳是唯命是从。 不消片刻,玉沁又取了银针来,沈云山用银针仔细在鱼肉上探了探,银针却没有变黑,一放到汤里,就会马上变黑。 结果显而易见,有问题的是汤不是鱼。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鱼是我烧的,若我要下毒,自然会在制膳的时候就下毒,何必又要麻烦下在汤里。这事必有蹊跷!” 沈云裳说完便在那里不再出声,只等着太医那剂药,下面的人见她不说话,也都不敢再有所动作,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兹事体大,总要保住自己的脑袋。 “药煎好了!” 太医高喊一声,端着一碗乌漆麻黑的药汁进来,呈在了皇后娘娘面前。 沈云裳接过药碗,深深看了眼太医,眼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你确定只要这一剂药下去,皇后娘娘便无事了吗!” “是,皇后娘娘喝了药,便会减轻腹痛,再调养几日就可以好的彻底。” “荒唐!” 沈云裳手一甩,就把药摔在了地上,药汁四溅,在屋中泛起阵阵苦味。 “你刚把完脉,不会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今的身体状况,却在这剂药里放了大量红花,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你怎么敢!” 太医猛地抬头看向沈云裳,他不知道这行宫里居然还有第二个会医术的人,他只当皇后娘娘惦念骨肉亲情,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还有如此手段! 现下旁人不知,只要他一口咬定,皇后也未必会相信沈云裳说的话。 “扶玉郡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