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环视一圈,见没人说话,自己先扭着身子抽泣起来。 “陆妹妹一向与世无争,也不知道谁会害她,该不会,是二小姐吧。” 乔氏听到这番话也起了好奇,身子往前探了几分。 苏姨娘眼泪掉的更多,眼睛看向沈云裳,似乎是不敢说, “妾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见到陆妹妹的最后一个人还是二小姐,陆妹妹又是自杀的,谁知道是不是二小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说着又拿帕子擦脸上的眼泪。 这幅做作姿态看得乔氏直皱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 “行了,主君又不在这里,收起你那狐媚样子。” 被当众这么说,苏姨娘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尴尬地扯扯嘴角,又恢复成之前那低眉顺眼的样子。 乔氏的目光又回到沈云裳脸上,眼中还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 陆轻舟无亲无友,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毕竟是府里的姨娘,得有个答复出来,只要这事不是沈云裳做的,是谁做的都无所谓。 沈云裳刚喝了点茶,压压恶心,才算恢复了些,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直视着乔氏的目光, “祖母,这件事不是孙女做的,孙女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乔氏点点头,心里面好像有一块石头落地。 甚至沈云裳有没有真的做过都无所谓,只要她能不被查出来,能护住整个太师府的脸面就行。 这个时候风儿又附在苏姨娘耳边说了几句话,苏姨娘当即又眉开眼笑起来。 “二小姐说没做说的可真是言辞恳切,可我这边得到消息,说是二小姐房中藏了些不得了的东西呀。” 说完,坐在那里拍了拍手,风儿就抱着几支已经挖空了火药的空心爆竹扔在地上。 苏姨娘睥睨着爆竹,眼神中飞上几丝得意,“方才是二小姐说,陆妹妹是被火药烧死的,马上就从二小姐院中搜罗出这么多空心爆竹,我倒是好奇,这是怎么回事了。” 沈云裳眸色暗了暗,果然,绯儿还是背叛了她,沉不住气为了上位去陷害知书,也会为了其他利益背叛她。 “这爆竹为何会出现在我院中,我倒是不清楚,只是好奇,苏姨娘怎么知道我院里会有这些东西,还特意派人去搜?” 说着,她看苏姨娘的眼神愈发狠厉,好似包裹着千万只冰锥,刺得苏姨娘浑身发冷。 她站起身,随手拿起一只爆竹,又挑衅地看了看苏姨娘, “苏姨娘的丫头脚步可真够快的,怕不是祖母刚差人把我叫来,姨娘,你就派人去搜我的院子。” 苏姨娘对上沈云裳的眼睛,倒是没露出几分惧色。 “如今陆妹妹死了,府里面的事,总得有人管着,我之前一直帮府里管事,多少也算有些说话的分量,我那边刚一得到消息,就马上派人在府中各处搜罗,现在搜到二小姐的院子,也不算晚。” 苏姨娘已经默认管家的权利会落在她手上,自称也不再用妾,直接用上了我。 这个时候沈云裳没空在这细枝末节处与她扯皮,直接转过身对乔氏说, “祖母,既然这东西是在我院子里搜出来的,那边直接审问我院子里的下人就是,我记得有个丫头叫绯儿,侍灯瞧着她总是不太安分,不如就先从她问起吧。” 苏姨娘嘴角的笑意更甚,绯儿早就已经是她的人了,这次的东西她就是让绯儿放的,只要犯错的人是长宁阁的人,那她沈云裳就脱不了干系! 绯儿本就端着一碗安神汤候在门外,两个婆子出去,直接把她拎进屋里,手里的安神汤也被打翻在地上。 “好呀,我们正要去找你呢,你在门口鬼鬼祟祟偷听什么!” 其中一个婆子面色狠厉,揪着绯儿的领子就问。 她们是做惯了洒扫粗活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直接把绯儿拎得站不稳,都快喘不上气来。 还是乔氏清咳两声,她们才把绯儿放下。 “小姐,你救救奴婢呀,奴婢,奴婢只是来给你送安神汤的呀。” 绯儿的脚刚一着地,马上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爬过去抱着沈云裳的腿痛哭。 沈云裳冷眼看着她,从空爆竹被拿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绯儿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再留! 侍灯上去就把绯儿往外扒,边扒边说, “你有话直说就是,若你真是清白的,太夫人和小姐必不能冤枉了你,若你真是有什么事情,你这副做派岂不是让小姐为难!” 侍灯也算看明白了,今日这局,从小姐的脚踏入太师府的地开始,就已经布下了。 难怪小姐平日里总叫她要谨言慎行,苏姨娘的手段果然层出不穷,不得不防呀! 绯儿挣扎了几下,还是顺着侍灯松开了抱着沈云裳的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 “今天早上小姐准备去定国公府赴宴,总是说寻常的烟花爆竹看起来索然无味,若是能把火药弄出来,放在铁上,必能炸出来更好看的样子,奴婢就在小姐走后,帮小姐寻了不少爆竹来。” 侍灯没想到绯儿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气得她眉头倒竖,直接上去狠狠踹了绯儿一脚。 “你放屁!小姐,何时要你做过这样的事情!你说!” 绯儿被踹了这么一脚,整个人趴在地上直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