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日,宫里就传来了去伴驾的旨意,因为是天家的恩宠,所以沈云容的禁足也被解了,沈秉文带着家中五个子女去参加秋猎。 其实他也想带着宠妾苏叶,只是不论他如何宠妾灭妻都是府内的事,若真带出来,影响可就大了,说不好还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影响官声。 皇上的御驾先行,他们一家坐在宽敞华丽的马车中紧随其后,沈云恒和沈云裳各拿了一本书在读。 沈云容被罚老实了,没敢再轻易开口,倒是沈云浩,想到了之前沈云裳和他在花园亭子中说的话,开始说着个酸话。 “大哥在鲁州之时就努力勤勉,如今回家也是手不释卷,将来必定能登阁拜相,日后万望多多照顾呀!” 沈云恒没有吭声,只是放下书,深深地看了一眼沈云浩。 他在鲁州求学之时,沈云浩吃穿用度样样都比他好,只是他心思没在这上,有没有受到亏待,便懒得加以比较,美美沈云浩有什么问题来问,他也是倾尽所学,没想到会听到他说这么些阴阳怪气的话来。 沈云恒面色深沉,明眼人一见就知道是生气了。 沈秉文用胳膊杵了杵沈云浩,扬起脖子,示意他道歉,沈云浩却像没看见似的,打起帘子看外面的风景。 “浩儿!” 沈秉文低呵了一声,明着上手去瑶沈云浩,同时用眼睛瞟着沈云恒,观察他的神色。 沈云恒依旧面色深沉如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云浩,双臂环抱在胸前。 他从前不屑计较,不代表他真的没有脾气,这次秋猎是跟着皇上出行,若他言行不当,引了误会,可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的了。 沈秉文自然也明白这点,所以才焦急地让沈云浩道歉。 沈云浩被摇的烦了,不耐烦的转过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往日温和大度的沈云恒今日却没有轻易的把这件事接过去,而是实打实地要沈云浩长个记性。 “哥哥,今日的事,弟弟也是无心的,许是见着苏姨娘有孕,心下急于做出一番事业,这才急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听到沈云裳的劝解,沈云恒的脸色才算稍稍好些,只是那严肃的神情分毫未改。 “父亲在他还小时就托我带他去鲁州学习,一年回家不过两三次,今日他因为心急就可以说些阴阳怪气的酸话,他日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终究也是我没教好所致,索性今日就让他长了记性!” 沈云浩闻言有些错愕,他们在外求学之时,这位兄长可以说是又当爹又当娘,从未对他这般严厉过,苏姨娘私下寄给他些什么东西,他就是自己用了,没给过兄长,也没见他像今天这般的生气过。 “说话要记得说合时宜的话,免得惹人不痛快,今日是我,我能因为你是我的亲弟弟而宽佑你,旁人可就不这么想了,若他因为你的几句话记恨在心,而想办法针对你,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沈云恒说的厉害,至于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来说,还是不忍苛责,而是讲明道理,细细同他说。 沈云裳看着文质彬彬的兄长,嘴角含笑,上一世兄长高中状元,天子门生,后又任职礼部侍郎,实在是光耀了太师府的门楣,这一世想来也不会差。 沈云浩怎么也已经长成了大人,如今再被这样当面说教,只觉得脸上羞的发烫,表面不断应承,心里却暗暗记恨上。 秋猎的场地,是在当初始元帝起兵的北方草原,依照他们的速度,要到第二日午时才能抵达。 夜色将至,皇上停了銮驾,让人就地安营扎寨。 沈云裳也下了马车,打算四处走走,透透气。 刚伸了个懒腰,就见一个一身红色骑装,头发也绑成了麻花辫,未施粉黛的少女径直跑过来。 昭宁公主这番装扮明媚动人,可爱又不失娇俏,正好被打帘子刚准备下车的沈云浩瞧见,心跳好像都露了一拍。 “云裳,现在扎营休息,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不如和我骑马去怎么样!” 沈云裳这才注意到,昭宁公主手里还拿着一只成色崭新的小马鞭。 虽说南玉国不限制女子学骑射,但沈云裳两世都没接触过这东西,别说骑马了,连上马都是在难为她。 “昭宁公主,臣女实在不会骑马,臣……” 沈云裳话还没说完,就被昭宁公主一把拉走。 “好了,别什么臣啊我啊的,你不会骑学便是了,我之前也不会骑,还是八哥到了母后宫中,我常跟着他去马场,这才学会的,你要是实在不会,我就让他教你。” 一提到平王,沈云裳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冷若冰霜的面孔,随即打了个哆嗦。 “若是公主想要臣女骑马,那可要公主亲自教才行,旁人教的我才不学。” 昭宁公主正在兴致上,自然不介意这种要求,拉着沈云裳走到了她的营帐门口。 “我一想你就不会准备骑装,不过我早早就替你备上了,你进去换好,我在门口等你,我们等下一起去挑马匹。” 沈云裳进营帐之后,附近的草丛突然传出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昭宁公主立马警惕起来,握紧了手里的小马鞭,怒喝一声, “是谁!别在那里装神弄鬼的,给本宫出来!” 话音刚落,旁边的草丛就站起了一人,正是已经换好了一身戎装的沈云浩。 沈云浩常年在鲁州,昭宁公主常在宫里,他们二人并没见过面,因此昭宁公主也不认识他,手中的马鞭依旧攥得紧。 她这里离中间的位置比较近,只要一打起来或者她喊叫出声,马上就会有人来相助。 所以昭宁公主虽然紧张警惕,却并不害怕。 “你是谁?为什么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