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灯姐姐好,这是我们家主子送来的山参,用来煮汤驱寒最好了。” 侍灯抱着盒子进屋,桌子上还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锦盒,里面都放着差不多的参,倒是不用费神去想是谁送的了。 “明明是四个人去放灯,怎么偏小姐一人得了风寒,也不知道注意身子。” “好了,你就别再说我了,喝完这剂药,身子好些,你陪我去看师父吧,平日里少交集,既然已经来了寺中,哪有不看的道理,顺便再把我抄写的佛经拿去供奉。” 喝了药,沈云裳的身子松泛了不少,又躺着发了汗,等到午膳后已经大好。 侍灯有了之前沈云裳风寒的经验,趁着她出门就给披上了一个金丝狐毛翻领披风,还在手里给她塞了了汤婆子。 沈云裳有些哭笑不得“春捂秋冻,你现在就给我穿这么多,到了冬天可怎么好。” “冬天自有冬天的准备,小姐你就放心去吧!” 到了静一大师住的屋子跟前,沈云裳发现了平王的贴身侍从墨染。 “吱~” 大门应声而开,平王和静一大师说着话走出来。 沈云裳一时有些尴尬,慌忙行礼“平王安好,静一大师安好。” 平王抬眼瞧了瞧正在行礼的沈云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扶玉县主身子可好了?中秋节后父皇会举办秋猎,到时候可不好缺席了。” 南玉国的秋猎要追溯到开国皇帝,始元帝身上,传闻始元帝精通骑射,当时被敌军包围在一座深山之中,险之又险,靠着射猎动物才得以生存,后又成功反扑,这才一举建立南玉国。 始元帝为了防止子孙忘记先祖创业之艰辛,特将他受困深山的时间定为每年举办秋猎的时间,届时皇家子弟都只能食用自己所打的猎物。 而且为了彰显天家恩德,每年的秋猎活动都会带上几位臣子共度,所以沈云裳也参加过几次秋猎,深有殊荣。 “多谢平王殿下记挂,届时云裳一定会到场。” 沈云裳实际看见了平王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悦,但她就想和他保持礼节和客套,像叛逆的小孩子一样。 又寒暄了几句,平王这才离开,只留下了沈云裳和静一大师二人。 “你怎么不问平王为何找我?” 无言良久,到底是静一大师先打破了寂静。 沈云裳正在抄经,笑着说“师父的事,我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同时手上落下几个娟秀小字。 静一大师手里捻着佛珠,道了一声佛号“你倒是安分,若是换了旁人,就算心思不在这上,也会拐弯抹角问上几句。” “安分些好,总能少招惹些麻烦。” 静一大师对沈云裳的回答颇为满意“你性子刚烈,很多时候就算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实在算不得明智之举,过两日为师要去云游四方,心中没什么记挂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小徒儿。” 闻言,沈云裳搁了笔,转头看向静一大师,脸上满是不舍“师父,您要去云游了?那日后徒儿想见您可怎么办。” 沈云裳与静一大师虽然不过数面,但二人的缘分与因果却紧紧扣在了一起,她私心里总是希望师父能够不去奔波。 “为师知道命中该有这么一遭,准备了三个锦囊送给你,切记,不到生死存亡之时不要打开,若是用不上更好。” 说完,静一大师转身从衣箱中取出三个精致玲珑的元宝形荷包,放在了沈云裳手中。 “你生逢乱世,只要过了这几年就可享受一辈子的平安富贵,你切记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听到静一大师的话,沈云裳心里很不是滋味。 静一大师人品贵重,当初圆寂之时用的是国葬之礼,天下之间无人不知。 算算时间,恐怕就是在这次出行之时遇难。 思索良久,沈云裳还是迟疑着开口询问了一句。 “师父,您能不能不要去了?” 静一大师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 “有些事不是能避开的,为师说过,这是我生命中应劫的一遭,有些时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勇气。当然为师说这些也不是让你以后以身犯险,人这一生,总会面临许多的选择,从来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只需要遵从本心。” 沈云裳低下头,在心里反复默念着静一大师说的话,对啊,这一生总是面临许多选择,只要遵从本心,不后悔就好。 想到此处,沈云裳提起裙摆深深跪了下去,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师父所言,弟子受教了。在师父出门后,弟子也会日日抄经,每月送到寺中供奉焚烧,还请师父放心。” 从静一大师房中出来,沈云裳的心情一直有些恹恹的,她重活一世能改变很多东西,却始终变不了命数,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见着沈云裳心情不好,侍灯特意做了她爱吃的酒酿圆子,同时还看着她,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 “小姐,你猜谁来了?” 沈云裳有些一头雾水,他们在寺中已经住了两日,该见过的贵客都见过了,还能有谁来找她呢? 正想着,知书就从一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今日的她早已不是在太师府当差时的装扮,金玉头饰穿插其中,云锦制成的衣裳,上面绣了她最爱的荷花。 看上去一水儿的奢华富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官家太太。 沈云裳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上去就握住了她的手。 “知书,你怎么来了!” 知书没有忘记今日所得的一切都是因为沈云裳,她深深向云裳行了一礼。 “奴婢长日不见小姐,甚是思念,听侍灯说太师府举家来昭云寺小住,这才打点了前来。” 沈云裳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