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面色一凝。
申令虞也意识到不好。
主要是,萧明如那些手腕心计,宫里的贵人未必不知,却无人与她计较。
她到底是个公主。
既然不是皇子,没有夺嫡的资格,纵容些也无妨。
官家带着头宽容了她,贵妃都懒得跟她计较。
只要贵妃懒得拿捏她,宫里余下那些人,就更不会辖着她。
萧明如就是这么一步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申令虞捏着王曦月的那只手忽地一紧。
许宝妆犹犹豫豫的:“阿月,萧明如她……”
“她喜欢我夫君,我刚才听出来了。”
王曦月神情冷了下来。
朱静怡也只好叹气:“她幼时跟郡主打架,也多是为了这个。”
王曦月心道果然。
然后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的平缓着:“她怎么不求官家赐婚?”
“是求过的。”许宝妆竟然难道的压低了声音,“她在福宁殿外归了两天两夜,官家没有允她。”
“没许?”
许宝妆说是:“我听姨母说,皇后也不同意。官家好似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打算拿捏世子婚事,还是因为长宁侯府吧,看着侯府,也看着皇后和平国公,而且世子的确是可塑之才,不是那等纨绔。
尚主,仕途就断送
了。
官家本来就不想许,不想白白埋没这样好的人才。
再加上他真的很敬重皇后的。
早些年间,皇后少有开口求到官家面前的时候,可只要皇后开了口的,官家多半都不会不给皇后面子。”
譬如萧荔的郡主封赠。
又譬如萧明如的请旨赐婚。
王曦月嗤笑了声:“她就这么老实乖巧的什么也没做过了?”
冲撞了大公主后在未央宫小佛堂跪了一夜。
为了嫁裴令元,她能跪上两天两夜。
她狠,对自己都如此,对旁人更不用说。
王曦月几乎在霎时间就断定了,萧明如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爱慕裴令元,怎肯善罢甘休?
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许宝妆,都别别扭扭的别开眼,不再看她。
王曦月心里就更泛起冷意:“看来是做过,可是从没人跟我提起过。”
裴令元也没有。
“阿月,都是陈年旧事了。”朱静怡上前,握她的手,“其实具体她做过什么,我们不知道,没有外面的人知晓,恐怕你要去问世子才能知道。
我们只知道三年前,景宁伯爵府的老夫人身穿诰命服,拜宫求见。
那之后,萧明如就去了彭城。
她自己要去的,官家也没留她。
一去
三年,她昨日才回京,今天就出现在你家宴上了。”
“景宁伯爵府的老夫人……那是太后族妹吧?”
许宝妆说是:“我们都猜测……也不是我们,姨母总是怀疑,老夫人见了官家,是希望官家能管教约束萧明如,别叫她做出什么荒唐不要……不争气,不争气行了吧,反正就是不让她胡来吧,免得丢了太后的脸。
官家是很敬着那位老夫人的。
但具体是怎么个事儿,真不知道。”
三年前,在旧都,侯府长辈鞭长莫及。
景宁伯府那位老夫人,听说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祖宗,就快要修仙问道了。
可她却出面,拦下,或者说断绝了萧明如嫁裴令元的心思。
真的只是为了不让萧明如丢太后的脸吗?
恐怕未必。
她怎么觉着,那是为了裴令元才出的面呢?
不过那些人都留在了旧都,事情也过去三年,无人与她提起过,现在再追问,也没多大意义。
闲来无事时候,问一问裴令元倒罢了。
果然她心思才到这里,朱静怡就格外小心的劝她:“你可千万别为这些陈年旧事闷闷不乐,方才还说如今万事都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呢。
三公主那人……反正你现在嫁了世子,
孩子也有了,世子又爱重你,你们夫妇感情好,比什么都要紧,只要夫妻同心,便没什么人能打扰到你们。
你要是很放在心里,郁结过不去,就成了我和宝妆的不是,同你说这么多,倒招得你多思多虑,我们可没法子跟老夫人和大夫人交代的!”
王曦月唇角扬起弧度,金芒映照之下,是那样明媚又灿烂的:“看把你吓的,我不放在心上,你也说了,陈年旧事而已。
她跟表兄要真有什么,还轮得到我如今嫁表兄?
当年表兄不要她,如今她更掀不起风浪。
也无非就是逞口舌之快,我懒得理她,她要是做得过分了,难道我不会去告御状?我不会请皇后娘娘为我做主?
天底下又不是只她一个人会扮可怜博同情,那些手段,谁不会似的。”
她一面说,掌心一面又抚在小腹上:“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她敢来招惹我?
至于那些事,你们既然都说也不清楚,我再好奇,了不起晚间宴散了,我问表兄去,他又不会瞒我,何至于心情沉郁,闹到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