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明和申令虞的事情有高老夫人首肯点头,一家子没有不欢喜的。
王曦月一连好几天都喜上眉梢的模样,裴令元看了也跟着开心。
可她突然就病了。
那大概是马球会后的第四天。
萧弘昀和萧弘深的三日之约早过了时间,裴令元之前隐晦的跟王曦月提过一嘴,她没追问,只是后来那两天他突然忙起来,并不是吏部的事,往来都是出入平国公府,或是与国公府的属官打交道,王曦月就大概猜到一些,嘴上不说而已。
倒是每天拉着申令虞和裴清宛到外头去逛,再不然跟许宝妆她们一道。
裴清宛的婚事是定了东宫的册封仪典之后,到六月底的时候崔家正式来下聘,一切顺理成章,她七月里动身往清河郡,八月就可以完婚了。
朱静怡的亲事也在这几日说定下来。
好似大家都有了归宿,相聚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
王曦月是个受不了离别的人,从前嘴上不说,实则心里最怕分别。
生离死别她小小年纪已经经历不少,来了凤阳身边这些朋友们,到了谈婚论嫁,各自有了归宿之后,又是一场分别,她一面为王元明婚事落定而高兴,一面又为不久将来
的离别而伤怀。
这日樊楼定了席面吃饭,本来大家都有说有笑的,王曦月突然一阵反胃恶心,干呕了一场,险些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
朱静怡几个都吓得不轻:“你是早上吃错了什么东西吗?好端端的,怪吓人的,快回家吧,赶紧请给大夫来看看,这会儿好不好挪动的?”
申令虞倒了茶水给她:“先喝口水压一压。”
转头就吩咐跟着当差伺候的人:“去寻了大夫到侯府……算了,还是拿了世子的名帖去请御医吧,家里也放心些。”
一面说着,上了手去搀扶王曦月起身。
丹青和春云比她动作要更快一些的。
一行人忙忙碌碌的,这顿饭算是到此为止,下了楼登车归家,朱静怡和许宝妆也跟着一块儿,不听见御医诊脉结果,她们两个是放不下心回家去的。
归家途中,裴清宛又打发了跟着的小厮赶紧到平国公府去寻裴令元,告诉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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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曦月心悸的毛病已经许久不发作了,好端端的吃着饭就这幅生病模样,高老夫人和崔氏听了都着急。
好在御医来的也快。
行医问诊,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容长脸慈眉善目的御医收了东西,拱手与
高老夫人道喜。
高老夫人和崔氏一听他道喜,眉眼间立时染上欢愉。
奈何许宝妆是个不懂事的闺阁女孩儿,听什么恭喜的话,横眉冷目的:“她病病歪歪的,你道的哪门子喜?到底是怎么回事?郡主病着,你还恭贺,仔细皇后娘娘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她在宫中行走也是跋扈惯了的人,御医们常年在后宫当差服侍,自是知道她,面上心里皆不敢有怒。
“娘子不知道,世子夫人这是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太浅,也就一个月左右,便是下官,方才切脉,也要再三确认过的。”
说话的语气也是笑呵呵的,透着那么一股子的喜气。
他这话一出口,屋中众人无不面露欢愉之色的。
唯独许宝妆啊了声:“可我见妇人有孕,即便是害喜,也要到了三四个月时候,阿月怎么才一个月左右就这样子了?方才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恶心干呕,吐的五脏庙都要从肚子里翻出来似的,这未免也太厉害了些呀。”
高老夫人摇着头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来:“害喜这种事情,是因人而异的,那你是没见着还有些人怀胎十月也不害喜的呢,可也会有别的症状。这妇人有孕,
本就各式各样的都有。倒是该庆幸满满害喜,再则这阵子又拉着你们成天往外跑着贪玩,否则她月余的身孕,她自己粗心大意的,怕是都察觉不到。”
信期未至,她自己也不留心。
大郎这阵子太忙了,恐怕也给疏忽了。
崔氏面色稍沉:“你们跟在她身边服侍,也太不小心了些!”
她是责怪,话说的却并不算太重。
毕竟丹青是老太太拨过去的,春云又是从小陪着王曦月长大的,这两个最得脸的大丫头,都要给些体面,不然在清露也镇不住底下的小丫头们。
丹青和春云忙就要跪。
高老夫人一摆手说算了:“这是喜事儿,就不要跪来跪去了,弄得底下的奴婢们都不安心,反倒成了坏事一样,往后当差,再尽心一些,长个心,放在心上。”
然后才松开了许宝妆。
正说着话,裴令元已经从外头回来。
只是碍于许宝妆和朱静怡都在,他也不好直接入内室来请安。
朱静怡见此,上前就去拉了许宝妆,与高老夫人和崔氏纳福礼过:“世子既然回家了,又知道阿月身体无恙,我和宝妆就先走了,这样的大喜事,我们杵在这儿,世子都不好进门来看一看
她,等再过阵子,我们再到侯府来讨喜酒吃呀。”
许宝妆也回过神来,连声说是。
崔氏赶忙吩咐了人好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