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就是仗着有皇后娘娘撑腰才这样嚣张吗?”
萧敏恨得牙根痒。
她随父兄留在陪都,一直没能进京来。
但盛京发生的许多事,她都有耳闻。
主要是她心悦裴令元,阿娘心疼她,背着阿耶帮她打听了好多消息。
王曦月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从前谁知道有这么个人啊?
河间忠敬伯府日渐式微的门第,根本就不够看的。
她从小在盛京长大,皇伯父这些年对阿耶的态度也好很多,对她也还算疼宠。
要是萧荔,那她无话可说。
可是平白叫王曦月抢了先机,她怎么能不恼恨?
不过她这话一出口,王曦月顿时无语。
不请自来的是她,从进了门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更是她。
萧敏还真是会颠倒是非,大言不惭的反过来说她嚣张。
“我约了好友吃茶小坐,是江陵县主你不请自来,言语间也未见得有多客气,嚣张二字,从何说起?”王曦月秀眉蹙拢,似真困惑狐疑,“至于县主说我倚仗皇后娘娘——我认在皇后娘娘膝下,本就该叫一声母后,哪怕我真的在外仗势欺人,娘娘自然也是我的倚靠,何况我还未曾做过那样的事。”
她也不是任人揉搓
拿捏的性子,见萧敏诸般不客气,脾气也上来些。
王曦月斜着眼风,乜去一眼:“我虽年幼丧母,可阿娘在时曾教导过我,为人谦逊,待人有礼,乃是士族风范。”
萧敏一张小脸儿登时涨得通红:“你敢奚落我!”
她拍案而起,虎着一张脸,眼底淬了寒冰:“你用不着得意,天下不是只有你有势可仗,你想嫁裴善初,也要问过我答不答应。
王曦月,今日,咱们就算是认识过了!”
话音渐次落下去时候,萧敏眼底的笑意变得晦涩,一时让人摸不清她想什么。
王曦月正好把那样的神情目光尽收眼底,心下更沉。
本以为萧敏只是娇蛮,现在看来,她的确不择手段。
也就更加印证了她先前所想。
前世那些莫名发生意外的女郎,都跟萧敏脱不了干系。
她不只是蛮横无礼。
为达目的,心狠手辣,花样多得很。
萧敏已经带着婢女们离了雅间,只留了个背影给屋中众人。
她一走,萧荔也生气的不得了:“从小到大就这样,仗着皇叔宠她,什么都敢说,更什么都敢做!”
自从羊惠文不在京中,萧荔倒是收敛了许多。
就好像她从来不是娇蛮之人,单纯针对的是
羊惠文似的。
朱静怡却不免担心,手心拢着,覆在王曦月手背上:“我看她那样,这事儿真不会轻易罢休,这阵子还是小心留意着些,天知道她仗着高昌郡王会做出什么来。”
“她敢!”许宝妆张口就啐,“她是宗室女,谁比她差到哪里去了不成?到别人面前张牙舞爪就算了,咱们可不吃她这一套!”
她也就是嘴硬。
难道还真的去跟萧敏硬碰硬吗?
她们这些人里,也只有萧荔有那个资格。
王曦月心里很清楚。
她虽然得了郡主封赠,终究不是宗室女,真闹出什么,她是不能有一丁点儿错处的。
哪怕有长宁侯府维护,官家面前也没那么好轻易揭过。
更何况现在盛京情形这么复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曦月反手握上朱静怡:“我知道,等会儿回了家我去告诉大舅母就是了。
这婚事的的确确是皇后娘娘做的主,官家也知道,我不去招惹她,她也不要来扰我清净,最好大家相安无事,大不了成婚后见了她我少理会,哪怕绕着她走都成,自己乐得清静,没必要非要一头撞上去。”
朱静怡知她是最有分寸的,便放心下来:“最好还是让世子好好跟她说清楚
,我看……”
她大概想提萧萦的,眼风扫过萧荔,临时改了口:“反正这种事,从一开始就跟你没关系,只是她蛮不讲理,我想你就算告诉侯夫人也未必有什么用处,她什么都没做,侯夫人总不好到郡王妃那儿说什么。
想来还是世子自己出面解决,能把话说开才最好不过。”
“你们怎么就怕……”
“这不是谁怕了谁。”
许宝妆刚一开口,朱静怡咬重话音就拦住她:“冤家本是宜解不宜结,江陵县主的脾气秉性我早有耳闻,跟她这样的人是很难化解的,大家都在盛京,抬头不见低头见,能相安无事就最好,你怎不知事多不如事少的道理?”
尤其是萧敏。
高昌郡王夫妇谨小慎微了多少年,连萧敏上头几个兄长也是很谦和的郎君,偏偏就养出一个她,刁钻古怪,娇蛮任性,足可见郡王夫妇把她宠成什么样。
真没那个必要。
王曦月是怕许宝妆实在气不过,柔着声儿哄了她两句:“我都还没那么生气呢,你气成这样。
我跟表兄的婚事连她远在陪都都知道,再过几个月我都要成婚了,她还能怎么着呢?
就算她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