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收获确实不少。
身后小厮手里提的怀里抱的,都是给她买的东西。
再不要说裴令松两兄弟,就连裴令元手里不也还拿着她的糖人儿。
从套圈儿摊子走的时候,裴令元又多给了摊主五两银子。
粉瓷价值几何他心里有数,这种小摊位上的粉瓷都不是什么好品质,可对于人家来说,靠着这个吸引人呢,五两银子不多不少,十个圈儿,正好合适。
等回到茶楼去,裴清宛拉着王曦月坐,从她面前包好的小包里面翻东西。
裴令元无奈点她:“表妹送你是表妹的心意,怎么自己上手?”
裴清宛才不管那个,翻了半天把粉瓷小貔貅套了出来,就捧在自己手心儿上,摊开来,给人看:“多漂亮呀。”
就算并没有格外精致,这样粉嫩的颜色于年轻女孩儿来说也是最漂亮的。
烧成的瓷器釉色均匀,最浅淡的粉透着晶莹剔透的光,是表层胎釉光滑映照出的光彩。
摇曳着的烛光落在那样光洁的表层釉上,让本就玲珑可爱的粉色越发柔和温暖。
就连貔貅这样本该凶恶的神兽都莫名憨态可掬起来。
裴清宛指尖轻点在貔貅耳朵上,小小的貔貅卧着,脚下踩着一枚铜钱
,是最常见的样式。
“去年祖母还得了一套粉瓷的茶具,我眼馋了好久,虽然这个与祖母手上的东西不可同日而语,但也很叫人眼馋了,是吧?”
王曦月顺着她的话说是:“表姐既然这样喜欢,就送给表姐吧!”
裴令松端着茶杯浅饮一口:“说不定表妹也喜欢粉瓷,二姐姐怎么不问问她呢?”
王曦月闻言直摇头:“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就像之前二舅母送我的金簪,那个也很好看呀,可我不喜欢,放在我手上也没什么用处。
这叫物尽其用,二表姐既然喜欢就二表姐拿去嘛,留在你身边在你手上才算是这对儿貔貅最好的归宿呢。
我留着也是随手摆在那儿,都不会拿来把玩一二。”
她笑盈盈的抚自己腕间。
她生的白,珊瑚的红衬得她皮肤更加细白娇嫩。
和那对儿粉瓷貔貅一样,品质并没有多好。
家中库房里收着不知多少品相更好的红珊瑚,连半人高的红珊瑚盆景都有,但这个她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王曦月举着手腕晃了晃:“我还是更喜欢这个红珊瑚手串。我自己努力过,不过还是多亏大表兄!”
裴清宛就算是后知后觉,这会儿都品出些味儿
来了。
要真是自己努力过才觉得是最好,她本该最喜欢这对儿貔貅。
这才是她自己亲手套来的。
所以要紧的不是她自己努没努力,付没付出,而在于那是大兄给她套来的,如果要这么说,算是大兄送给她的东西。
裴清宛眼神在王曦月和裴令元身上来回游移好半晌,忽而眼底一亮:“阿月……”
“好了,眼见着放花灯的时辰到了,再吃一盏茶,带你们两个到护城河边上去放灯,要是没兴趣,就去看一看,咱们就回家了。”
裴令元不动声色截住裴清宛的话头,没有让她把后话说完。
裴清宛抿唇顿了须臾,才把那些话尽数收回去,果真再没有说。
一盏茶还未凉透,雅间中多出个不速之客。
不请自来本不该称之为客,但徐子琪同裴令泽有私交,先前也确实算帮过她们一回,故而他进门,裴令元也接待招呼了。
他很不客气,自行落座下来,自从进门之后,目光便多停留在王曦月的身上。
至于裴令元说了什么,裴令松又问了什么,他不过都是敷衍过去,也没见得多正经在回答。
那样的目光太过贪婪,丝毫不加掩饰,王曦月如何感受不到呢?
她的确浑
身不自在。
本就对徐子琪没有半分好感,眼下更觉得他实在唐突无礼。
指尖摩挲着袖口双色满绣芙蓉花:“郎君有事吗?”
她问的柔和且平缓,更显得徐子琪很是无礼。
可徐子琪自己并不觉得,只是讪讪笑了笑,视线都不肯收回来,又落在从她袖口坠出来的红珊瑚珠子上:“我方才瞧见小娘子腕间似乎有一串红珊瑚的手串,虽然瞧的并不真切,但因为家中阿娘素爱珊瑚,珍藏了不少红珊瑚,手串我也见得多,隐约瞧着小娘子这一串品质并非极好。
我想小娘子金尊玉贵,听闻前阵子颖国公得的小龙团也送了好些给小娘子,想来这样的东西很配不上小娘子才对,这才多看了两眼,心下难免好奇,大约这串手串有什么特殊之处,才能入小娘子的眼吧?”
话里话外满是试探。
王曦月心中嗤笑。
萧弘深对她的不同之处,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了。
再加上宝妆一直有心撮合,人前人后都不肯收敛半分,之前她也没有定下心来要拒绝萧弘深,一来二去倒牵出几许暧昧。
王曦月知道这些人心里怎么想。
徐子琪是有贼心没贼胆。
先前眼见着萧弘深有那种意思,
眼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