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银鞍,最温顺的吐谷浑小马也有了俊飒风姿。
王曦月上马还要踩上马墩,申令虞姗姗来迟时她刚翻身上马,裴令元也还没有走。
一整套的马具都是最舒适的。
之前朱静怡准备的那套她也试过,确实没有裴令元准备的这套舒服。
无论是高度还是软硬程度,以及马镫的位置,她一双腿虽说不算短,可是朱静怡预备的那套并不算刚刚好,她坐上去的时候还得勾着脚尖儿,要牵马的人握着马镫给她踩结实了才行。
这套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朱静怡啧啧称赞:“果然不一样,这下好了,再不要人给你握马镫了。”
王曦月坐在马背上,暖橘色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从她背后印照出一片灿烂,衬得她耀眼又夺目,整个人熠熠生辉,好看的不得了。
她髻上的秋海棠金簪还嵌着红黄两色的宝石,难得佩金戴银的人,偶尔装扮的华贵起来,瑰丽璀璨。
“多谢大表兄啦!”
小姑娘明眸皓齿,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梨涡浅浅,眉眼弯弯。
王曦月脸颊上是挂着肉的,丰腴小美人儿脸蛋儿上肉都是匀称的,一寸不多,一分不少。
她笑起来的时候圆圆的小脸蛋如满月。
裴令元多看了两眼,才把目光缓缓收回来:“你们在这边玩吧,一会儿跑马也留神小心,今天马场这边人多,别叫人冲撞了。马儿跑起来也别太快,虽说你们难得出来玩儿一趟,或许玩儿野了。”
他这话当然都是叮嘱裴清如的:“你做阿姐的,看顾着妹妹们。三娘四娘她们不过来跑马,领了五娘六娘在那边看打马球,你和二娘在这边顾着表妹和申娘子,要是有什么不好,我今日不下场,派人来告诉我。”
裴清如一一都说好:“大兄也操心太多,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国公夫人的马球会,照看阿月还不能够吗?”
许宝妆拍着胸脯保证,冲到裴清如身旁摇旗呐喊:“我也能够照顾好阿月,世子放心去吧!”
·
日头渐盛,王曦月在了不起马场跑马的时候都是刚开始学,慢悠悠的骑着马遛两圈儿,基本都是朱静怡手把手教导,小厮们给她牵着马,不会叫她跑快起来,以免受伤。
现在学的久了,她已经能自己比较熟练地掌控,跑起来心里也不害怕。
“阿月,你倒是慢一些!”
许宝妆
都被她远远甩在身后,只好扬声叫她:“我们都还在后面呢,你且等一等!”
她似乎成了急性子的人。
长腿在马肚子上一夹,力道给的大,通体雪白的小马驹撒腿冲了出去,非但没有停下来等人,反而跑出去更远。
朱静怡望着她的背影,笑的无奈:“昭昭这个性子,素日里看着温软,老觉得她是个软糯又慢吞吞的人,这怎么上了跑马场,撒了欢的兔子似的,叫都叫不住。”
裴清宛抓着缰绳往自己怀中方向带了带:“她才不是慢吞吞的人,你且瞧着吧,一会儿就——阿月!”
变故突生。
王曦月的小白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发了癫,后蹄子尥蹶子似的在原地踢踏了好几圈儿,在王曦月没能安抚住它情绪的时候,受了惊一样猛地窜了出去。
“阿月!”
“昭昭!”
朱静怡几个策马追出去,裴清宛身下的枣红马也是名驹,冲出去的速度极快,只在风中留下一句给裴清如:“快通知大兄!”
“吁——吁!”
王曦月勒紧了缰绳,却始终都不能让这匹性情温顺的宝马停下。
身后马蹄声能隐隐听到,与她距离还有很远
。
王曦月被颠的七荤八素,恨不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马场最外围的地方是挨着一小片密林的,冲出去之后就进了林子里,王曦月来之前听许宝妆说了好些这边马场上的事儿,那片密林不算特别大,但是闯进去很容易会迷路,再加上还有小兽出没,虽不凶猛,却也伤人,所以每次到这边来打马球或是跑马,都不会往特别外围的地方去,以免误入密林中。
此时王曦月脚掌踩在马镫上,死死攥着手中缰绳,仍在试图控制着马儿让它停下,鬓边发髻也松松垮垮的散乱下来,金簪斜插着几乎要被颠掉,她低下身子,伏在马背上,掀着眼皮往前看,分明是将要闯入密林了!
王曦月心惊不已。
今天怕不是要这样交代在这边马场吧!
“王昭昭,王昭昭!”
耳边呼啸着的风声中夹杂着急促的呼叫声。
王曦月很想回头看看到底是谁,毕竟那道声音很低,几乎要被风给吹散开,她甚至连回应一句都做不到。
“松开你的缰绳,把脚从马镫抽出来!”
身后人催促吩咐,王曦月哪里敢照办。
这种情形下,松开缰绳还要松开脚蹬,那
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大概是见她没有动静,身后马蹄声越发急促,少女脆亮的一声“驾”传来,大约就在王曦月身后不远处。
近了,再近了……
“还不快些,是我!”
声音明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