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更大约不会理会这些家宅琐事。
但裴令元敢抬着皇后名号行事,必是底气十足,也不怕他真的闹到皇后面前去对峙。
因三皇子的缘故,皇后心有偏颇。
他替王曦月撑腰,皇后也会替他撑腰。
忠敬伯府,确实招惹不起。
裴令元才撤半步,回头去看王曦月:“表妹,你说呢?”
王曦月抬眼,正与裴令元四目相对。
他没挪开,她亦未曾。
她眼中含笑,依旧是最澄明眸色。
而裴令元眼
底染上的怜惜,也在见她笑意那一刻,悉数散去。
她似从未觉得自己可怜。
裴令元心下忽震。
一时感慨,幼时娇弱的小表妹,似在数年磋磨之中,真正长大了。
养在深闺的女郎,心性却是坚毅的。
能为自己谋划后路,也能狠下心来割舍这乌糟母族。
她是不必旁人怜悯。
有此心性,行事又果敢刚毅,她前途无量。
于是裴令元也笑了。
王曦月才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上前去,与裴令元比肩站定。
忠敬伯暗道不好。
她已柔声开口:“还请姨娘将家中账本交出,我与表兄细细查过,我大兄该得几许,一文不多去,一两不少拿,划定之后,我自会回明阿耶。
二则先前议定,阿弟交祖母带到庄上抚养,长大成人之前,姨娘不得相见。阿弟若归家,还请姨娘居于闺中,不踏出院门半步,若做不到,便出府别居。
三则是我阿娘陪嫁——我知伯府近年来入不敷出,姨娘挪用了我阿娘多少嫁妆,我便从伯府账上折兑现银而来,若账上银钱不够,阿耶便写下欠条,将来定期派人将银钱送往凤阳,赔给我。
四为我嫁妆之事。”
她话音略顿,再转过小脸去看裴令元:“我是女孩儿家,或有不周全之处,若有一时想不到的,还请表兄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