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压下的眼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讥讽。
裴令元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接了温老夫人的话就说:“那确实是巧了,主要是祖母身体不爽利,也不知要把表妹接去住多久,总少不了一年半载的,否则也来回折腾,光叫表妹赶路了。
本来祖母和阿娘也说,表妹年纪大了,还不知有没有定过亲。
倘或说已经定了亲,还得到人家家里去说一声,又恐怕人家不愿意,这事儿反而难办。
如今您既这样说,那才最好不过,祖母也不必担心我接不走表妹了。”
什么定亲不定亲的,裴家要不打听清楚,能贸然到河间府来吗?
客气话说了这么半晌,王曦月是实在听不下去。
她胸口憋着一团火。
那团火球起的突然又莫名,她忽然之间就很想撕破忠敬伯府头顶罩着的遮羞布,把一切都暴露在人前,谁也别想粉饰太平。
王曦月从温老夫人怀里退出来一些,声儿软着,乍然听来仍是娇滴滴的:“那祖母,我前些日子跟您提的分家的事情,您都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