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想她从前是何等做派,谨小慎微,忍气吞声,处处委屈自己,事事讨好别人,弄到最后里外不是人,面子里子全都顾不成,也没人喜欢那样的她。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
她得上天垂怜,一夜梦醒,能重来一次,便再不会如此行事为人。
是以裴令元这话才问出口,王曦月眼眶倏地红了一圈儿。
她匆匆一抬眼,正能叫人瞧见她包了一眼眶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泪,怯生生一眼瞥向忠敬伯坐着的方向,又赶忙低下头去,甚至抬手在左侧脸颊上挡了下:“表兄看错了。”
忠敬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的做派,分明是在告状!
装的那样楚楚可怜样儿!
“你怎不告诉你表兄,我是因为什么才动手打了你!”
他拍案而起,王曦月似乎更怕了。
肩头瑟瑟发抖,甚至往后退了小半步。
她原不是个孱弱美人儿,生来便偏丰腴圆润,真正的珠圆玉润,有福之相。
此刻却实在天可怜见。
裴令元面色沉冷,语气也重了些:“表妹尚且年幼,无论何事,耐心教导便是,姑父膝下只这一个嫡生的女孩儿,这些年姑父不肯续弦再娶,便一向都是这样教导闺中女郎的吗?也是动辄打骂,厉声呵斥,吓得表妹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
他斥了几句之后,见忠敬伯要说话,往后撤了半步,拱手又礼:“我虽是晚辈,却因供职礼部,一向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姑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