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听完稍稍松了口气,问王大夫:“那我儿子的身子还能生吗?”
王大夫一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料顾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们大房迟迟没有子嗣,我儿子这样的情况还能生吗?”
王大夫闻言气愤不已,但他又不能开口骂人,只能忍着怒气说道:“世子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如今只能好好修养,他日才有机会留下子嗣。”
顾氏一听气了,嘴里嘟囔着:“那可不行,二房三房一直盯着钧儿的位子,我得尽快让钧儿留下子嗣才是。”
王大夫也没听清楚顾氏嘴里的话,他背着个医药箱,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也因为贺兰钧这事儿,盛蕴躲过了一次麻烦,她还不知道自己将顾氏送的药倒掉的事儿已经暴露了。
贺兰钧吃了两天药,身体依旧不见好,总是时不时地咳嗽。
顾氏整日里心急如焚,唯恐这个儿子就这么去了。
丫鬟见她这般,眼珠子一转说道:“老夫人,那个大夫没法子,神医或许能让世子痊愈,况且那神医医术了得,定然有让人孕育子嗣的偏方。”
丫鬟的提议说到顾氏的心里,只是那神医
脾气古怪,每次她派人去求他看病都被拒绝,这一次……
不过顾氏还是决定跑一趟。
顾氏到的时候,神医正在院子里摆弄药材,看到她来眉头一皱,显然不怎么愿意搭理她,但顾氏没看出来。
“神医,我儿子近日身体不适,您不是说他只要调养就能痊愈,怎么现在越来越差?”
她语气里仿佛还带着几分质疑,神医一听有些怒了。
“我说过他要好好休养,这个休养是需要静养的,而不是如你这般整日里烦他这烦他那,身子骨再好也禁不住这般折腾!”
“神医,钧儿是我的命根子,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他身体能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神医懒得理她,但一想到与盛蕴之间的交易,还是决定去看看贺兰钧。
待他到了贺兰钧的房子,亲自替他把过脉后,整张脸皱成一团,见他这般神态顾氏心里那叫一个急。
“神医,钧儿的身子还好么?”
“气急攻心之症!怪哉,前段时间他明明还不是这样的,怎么身体败得这般快?”
顾氏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好事:“那神医快开个药方给钧儿调理调理。”
“救人乃医者
天职,但有些人救不了的话,医者再怎么与老天争也法子留住他,我只能劝你让他静养,别再拿糟心事烦他,许是可以多活几年。”
神医看向昏迷中的贺兰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顾氏看到这一幕,心都凉了。
等神医走了之后,她才痛哭出声。
以往的顾氏是倔强的,她不喜向任何人低头,可如今即便她愿意也挽不回贺兰钧的性命。
丫鬟拿出帕子替顾氏抹了抹眼泪,也不知安什么心,突然提议道:“老夫人,其实世子这个病也不是完全没法子。”
丫鬟的话给了顾氏希望,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相貌勉强算得上清秀的丫鬟问道:“你有办法救钧儿?”
“我们老家有个土房子,病入膏肓之人只要用那人心做药引,无论多么严重的病都能痊愈!”
她说得煞有其事,顾氏听完点了点头,竟是没有生出一丝怀疑。
当然即便她知道这是假的,但能保住贺兰钧的性命,保住她目前的地位,牺牲掉一个人的性命算什么?
“那这个人心到哪里去找呢?”
“最好是身体康健,或是长期服用过药物之人,他们的心脏才是最好的药
引子!”
听到这话顾氏双眼一亮,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盛蕴听闻贺兰钧发了病,为了做足表面功夫,她特意亲自去厨房煲汤送去,到的时候恰好遇到顾氏,也不知顾氏今儿个发什么疯,居然对她十分热情。
记得上一次见她时,她还命人让她不停地喝药,就是为了给大房留下个子嗣。
“蕴儿,你辛苦了,这种小事让下人去做就成,你可是堂堂世子妃,哪里需要干这种粗活。”
盛蕴蹙眉,以前顾氏可不是这般说的,顾氏巴不得她多干粗活累活,即便是贺兰钧对她好一点,顾氏也横眉竖眼的,直嚷嚷着这个儿子白养了,心里就只会向着媳妇。
“夫君身子不适,蕴儿身为妻子,多多照料他是应当的。”
盛蕴见贺兰钧还没醒,将盘子放到桌子上。
而顾氏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十分慈爱地说道:“确实是应当的、应当的……”
她重复了好几遍,盛蕴觉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却还是猜不透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送完汤药离开,顾氏也没拦着她,但她还是明显感觉到后背有一股炙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
盛蕴
刚回到房间,绿萝便匆匆进来,手里头拿着一封信。
“小姐,这是方公子派人送来的。”
想到已经与方兰序多日不见,也不知他怎么突然派人送信来?
难不成有什么重要的事?
盛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