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玉身为兴国公府的子嗣,即便不能继承世子,地位也算是士农工商第一位,胭脂的身份只不过是妓子,妓子向来被人看不起,又怎么会有人因为她去责罚一个官员之子?
怀里的胭脂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看向一脸沉默的盛蕴,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夫人,胭脂只能为你做到这儿了,抱歉!”
盛蕴被胭脂的善良刺痛到,她心里也明白今儿个是没办法让贺兰玉付出代价了,但她又不甘心,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以后可能很难扳倒这个祸害。
再者,她担心贺兰玉会去祸害自己的妹妹雪衣,想到这儿,她朝雪衣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雪衣低下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指甲一直紧紧抓着衣服的下摆。
盛蕴以为是胭脂身上的伤吓到了她,一时间心里五谷杂陈,恨不得现在上前将妹妹搂进怀里安慰。
慕容禛思索许久,他才知晓律法中有这么一条,他对胭脂所受的伤害有几分同情,但这些同情比不上律法重要,若他堂堂摄政王带头亵渎当朝律法,那他日民间又有多少会效仿?他们会罔顾法纪,认为律法随时可修改
,更加不会畏惧半分。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对盛蕴说道:“世子妃,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慕容禛这话听起来像是站在盛蕴这边,就连二婶都有些心虚地看向盛蕴的方向。
只有盛蕴明白,慕容禛此举是将她推到所有人的面前,她若是不依不饶,那么承担后果的是她,若是她开口放弃,那胭脂就白白受了这些委屈。
“臣女可以放过贺兰玉,但二房必须答应臣女,若贺兰玉再犯,臣女便可以代替兴国公府将贺兰玉逐出家门,与贺兰家断绝关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顾氏也想不到盛蕴会有如此气魄,不禁对她改观几分。
今儿个原本她大房出事二房看戏,没想到最后却是二房倒霉大房看戏?
“不可!万万不可!”
二婶连忙阻止,但盛蕴却不给她丝毫面子。
“为何不可?难不成二婶觉得自己儿子那个德行狗改不吃屎?”
“噗!”
听到这话有人当场笑出声来。
最终二婶也没办法只能屈服在慕容禛的威仪之下,有慕容禛这么一尊煞神在,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
从头到尾当事人贺兰
玉没在场,但他接下来的命运却已经被自己亲娘定了,盛蕴让人写下一封合约,让二婶签字画押,这件事才盖过去,最后盛蕴还做主让二婶赔偿胭脂一笔银子。
二婶十分不情愿,却也只能照办。
事情解决后,顾氏被贺兰钧以担心癔症发作为由让人送回房间,尽管顾氏千万个不情愿,也只能被丫鬟扶回房间。
“王爷,今儿个天气不错,不如让微臣带您在院子里走走?”
贺兰钧恭敬地说道,并邀请同来的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从进门后一直没说话,他见自己最重用的下属没事,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王爷,微臣本就为兰序而来,既然兰序无事,微臣就带他先行离开。”
京兆府尹留下三言两语,便带着方兰序离开了。
方兰序倒是想留下来和盛蕴说几句话,但见贺兰钧在又不好让人误会,只能依依不舍地与京兆府尹一同离开。
慕容禛也没打算多留,他懒得与贺兰钧这个讨厌的人多说几句,见盛蕴扶着胭脂从门内出来,便笑道:“世子爷身体不便,让世子妃陪本王走走倒是可行!”
一番话竟是完全不顾贺
兰钧这个盛蕴名义上的夫君。
贺兰钧的神色一变,他不禁又想起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内心无比复杂。
他虽然与盛蕴无夫妻之实,但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堆恩爱有加的夫妇,他怎么能让妻子单独陪一个外男?
盛蕴没听到这话,她与胭脂交代几句,便让绿萝将人送回去,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嘱咐绿萝多带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免得二房那边有动静欺负胭脂。
胭脂感激涕零,再三感谢之后才随绿萝离开。
人刚走盛蕴便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底下站着两个人,一个风度翩翩,正是他的夫君贺兰钧,一个凶神恶煞,便是那位很不好惹的摄政王。
她本想当做没看见,谁料还没转身便被慕容禛喊住。
“世子妃,怎么见到本王就要躲呐?”
盛蕴被叫住,只能乖乖回过身,对着慕容禛行了一个礼,喊道:“王爷好。”
见她被拿捏住,慕容禛露出一抹笑,看起来心情不错,于是对身侧的贺兰钧说道:“世子爷大可以先行离开,本王与世子妃有话要谈。”
慕容禛的意思显而易见,贺兰钧听着明面上赶人的话,
还得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
此时,花园里只剩下盛蕴与慕容禛,倒是与前几天的情景有些相似。
忆起那一日的巴掌,盛蕴仿佛还记得掌心残留的热意。
“怎么?世子妃还想效仿当日再扇本王一个巴掌?”
被慕容禛戳穿心思,盛蕴也不装了。
“王爷,今日之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