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姐夫?”
盛雪衣连喊好几声,这才将贺兰钧唤回神,他似乎也被盛蕴吐血昏迷的模样吓到,立刻安慰落泪的盛雪衣。
“我这便让人来替你姐姐治病,你先扶她回房!”
盛雪衣抹了抹眼泪,听到贺兰钧的话倒也没多想,几步上前将倒地昏迷的盛蕴搀扶起来。
可将人带回房间,等了许久也没见贺兰钧的身影出现。
她面色担忧,一双秀眉蹙得紧紧的,双眸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走廊。
夜色昏暗,月光一点点洒下,将周围的景物渐渐拉长,仿佛一道无形的大口要将人吞噬。
盛雪衣是越瞧越着急,忍不住在原地踱步,口中不停念叨着:“姐夫怎么还没回来?姐姐不会有事的……”
她看向床上躺着的盛蕴,抹了把眼泪,“姐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为了你好,你总是和姐夫置气,我才会……”
待一炷香之后,久久不归的贺兰钧终于出现。
他身后跟着一位中
年大夫,盛雪衣也不认识这个人,只是疑惑贺兰钧为何不找神医?
“姐夫,他……”
贺兰钧打断她的话,说道:“这么晚了神医已经睡了,也不能为了这点事打扰他。”
盛雪衣心想也是,神医愿意帮姐夫治病已经实属不易,若再三番两次打扰他,对方一个生气直接离开,到时候他们谁也讨不到好处。
大夫坐在床沿替盛蕴诊脉,见他双眉紧皱,神色说不上好坏,盛雪衣的心里十分难受。
刚刚姐姐在她面前吐了那么多血,会不会已经病入膏肓?
好不容易在兴国公府站稳脚跟,若是姐姐出事,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一旁同样面露忧虑的贺兰钧身上,姐夫这般善良肯定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大夫诊完脉,盛雪衣已经忍不住问出口:“大夫,我姐姐的身体如何?”
“这位姑娘只是忧虑过重,又一下子受到刺激才会吐血,这段时间好好调理,也别再让
她忧虑生气,想必调养个一个月就能痊愈。”
听到这话,盛雪衣松了口气,姐姐的身体没事就好。
大夫离开之前盛蕴还未醒,盛雪衣坐在床前守着她,一旁的贺兰钧并未离开,他看了一眼床上神色不佳的盛蕴,开口说了一句:“这也怪我,要不是我提议让你处理掉信件,你姐姐也不会气急攻心吐血。”
他神色落寞,往日俊秀儒雅的脸庞在烛光下衬得如上好的玉石一般,盛雪衣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倒也没有怨怪,这件事从头到尾不能怪姐夫一人,要不是她那般说姐姐,姐姐也不会气到。
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当妹妹的不懂事。
“姐夫,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和姐姐好。”
说话时,盛雪衣的眸子忽闪,落在盛蕴姣好的面容上。
“我与姐姐自小关系就好,我们本该是世上最亲密的人,而我却明明知道她在意我还说出让她伤心的话……”
贺兰钧看到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
,开口劝解几句:“雪衣,你姐姐只是一时想不通,不要想多了。”
被贺兰钧的话安慰到,盛雪衣这才放下心底沉重的包袱,她伸出手替床上的人拢了拢被子。
“姐夫,其实姐姐说得对,这封信是我们最后的筹码,如果连作为爹爹儿女的我们也不愿意调查真相,那爹爹这辈子只能蒙受屈辱!”
“你的意思是?”
盛雪衣的语气多了几分壮志凌云,“我想和姐姐一起继续调查真相,还爹爹和盛家一个公道!”
一旁的贺兰钧听到这话倒也没有劝解,反而点了点头:“我与你姐姐是夫妻,你是我们共同的妹妹,只要是你们想做的事情,我一定支持!”
盛雪衣感动得落泪,姐夫待姐姐果然情深,她也没看错人。
……
盛蕴醒来后,第一眼便看到盛雪衣雪白如玉的脸庞,一双黑亮的眸子镶在脸上,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盛蕴的脑海里充斥着盛
雪衣那些毫不留情的话。
原来她在这个妹妹的心目中还没有一个外人重要。
“姐姐,你醒了?”
盛雪衣看到盛蕴醒来,连忙端起茶杯凑上前,想让她喝点水,可偏偏盛蕴不理会她,故意撇开脑袋避开了她手中的茶杯。
被盛蕴这般拒绝,盛雪衣的内心无比委屈。
“姐姐,你为何不理我?”
尽管内心很是不忍,但盛蕴还是不打算轻易原谅这个妹妹。
说起来也怪她自己,总是无底线容忍雪衣,让她以为自己没什么脾气,到最后不仅落不到一点好,还让雪衣联合外人一起对付自己。
咎由自取?
她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咳嗽出声,喉咙口仿佛还卡着一口血没有吐血来似的,让她无比难受。
“姐姐,你身体还没好全,多喝点水,待会儿厨房的药熬好我再喂你喝。”
盛雪衣听到盛蕴的咳嗽声,心里的埋怨也没了,只剩下浓浓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