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盛蕴跑过去,就看到一抹身影从窗台一跃而出。
她来不及去看那人是谁,连忙去翻梳妆台。
却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抽屉时,心中猛得一沉。
父亲留下来的证据,不见了!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盛蕴瘫软在地,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要让她窒息。
“父亲!”
她哑着嗓音低吼,绝望而又茫然。
绿萝端着膳食过来的时候,隐隐听到动静,冲过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小姐!”
绿萝看着满屋狼藉,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简直欺人太甚,小姐明明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国公府,他们竟然……不行,我要把事情告诉姑爷!”
绿萝把盛蕴扶到床上,转身就准备离开。
“绿萝,回来!”
盛蕴用力憋回眼泪,重重摇头。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这里打扫一下,莫要让人看出端倪。”
“小姐!您要这个样子忍到什么时候去?奴婢知道姑爷对您有恩,可您也不能这么委屈自己,奴婢,奴婢瞧着心疼。”
绿萝是家生婢女。
当初盛蕴嫁过来的时候,只带了她和盛雪衣两
个人。
如今在这府上,除了贺兰钧,也就只有她们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
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能连累她们!
“照我说的去做吧,这件事情不是府上的人所为。”
她疲惫闭上眼睛,不肯多吐露半句。
绿萝自然是不肯相信,又心疼又无奈。
可到底还是认命地收拾起屋子里的东西。
所幸贺兰钧身子不好,所以二人都有各自独立的房间,是以这场闹剧才没有惊动他。
然而盛蕴有心想要瞒着,晚间去给贺兰钧喂药的时候,还是被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今日前厅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很果敢。”
贺兰钧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凉,让盛蕴的心尖也跟着一颤。
她睫毛轻颤,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正欲开口,贺兰钧指尖一转,便剥开她耳边碎发。
“有人欺负你了?”
话虽然是疑问的,可是语气却是笃定的。
盛蕴想要否认,却被他捏住下巴,仔细端详着面颊。
盛蕴皮肤白皙,平日里保养的很好,如今一点红晕在她脸上都显得格外的清晰,哪怕是上了层层胭脂,也依旧难以遮掩。
贺
兰钧薄唇紧抿,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是母亲?”
盛蕴生怕他因为自己的事情和顾氏起了冲突,连忙拨开他的手。
“是我行事无状,婆母教训了我两句,我已记下教训,断不会再犯,夫君莫要担心。”
她越是乖顺,贺兰钧心里面就越不是滋味。
“蕴儿,都是我不好,我这身子骨实在是太不顶用,若我如今好端端的,并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了你,哪怕是母亲,也绝对不可以!”
他说着,因为情绪激动而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盛蕴连忙起身帮他顺背,只不过手才刚刚抬起,整个人变被一股力道直接甩到了一边。
若不是绿萝眼疾手快,估计他这会儿都要被甩到桌角上了。
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便听到顾氏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听话,果然,你惯会阳奉阴违,在我儿耳边吹风!”
顾氏狠狠瞪着盛蕴,恨不得直接生啖其肉。
贺兰钧咳了几声,便缓缓平静下来,听到这话,敏锐的觉察到不对。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究竟瞒着我什么?”
顾氏帮他拍
背的手一顿,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很快恢复正常。
“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倒是你这个媳妇,本事不小,如今竟然连我的意思都不过问,便直接下了决定,我看她眼里呀,压根就没有我这个婆婆!”
“母亲!”
贺兰钧有些无奈。
“蕴儿她做的没错,如今父亲刚亡,兴国公府本就动荡不安,若是圣上听了外界的流言蜚语,说不定会收回之前予以的一切,如今我身子不好,无法庇佑你们,蕴儿强势一些,我反倒会更加放心。”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顿时有些吃力,脸色隐隐发白,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
顾氏原本还想争辩一番,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到底还是心疼,反驳的话在舌尖滚了几滚,到底还是被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护着你媳妇,但你也不能这么贬低自己,大夫不是说了,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好生将养着,定然会好起来的,我还指望着有生之年能够帮你带孩子呢,可不能说这些丧气话。”
她又安抚了两句,在转身的瞬间却是不知道痕迹的狠狠瞪了盛蕴两眼。
贺兰
钧到底是体力不支,又交代了二人要好好相处,这才微微闭了眼睛,沉沉睡去。
等到他呼吸平稳了之后,顾氏这才变了脸。
冲着盛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