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蕴急忙撇过了脸,埋首在慕容禛的怀中。
偏偏这个可恶的男人不肯放过她,板过了她的脸,恶劣对着贺兰钧笑问:
“世子何故盯着本王的美人?如果你喜欢,本王就将她送你给如何?”
贺兰钧听得此问,倒也不慌,只淡然一笑。
他长得极好,因常年读书,身上亦沾染了一股书卷之气,又因身体多病,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此时只是摇头笑道:“谢过王爷美意。臣府中已有夫人,无意再沾染其他女子。”
“哦?”
“一个舞姬罢了,贵夫人妒性这么大吗?”
贺兰钧却道:“夫人是世间最温婉大方之人,臣不欲使其受屈。”
“世子还真是情深义重。”
慕容禛似笑非笑的睨了盛蕴一眼,凑到她耳边恶意道:“若是他知道他口中温婉大方的夫人,背着他做了什么,你说,他会怎么样?”
盛蕴此时又羞又愧。
羞是因为这大庭广众,慕容禛太不要脸,而愧则是针对贺兰钧。
她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逃离这里,男人却不肯放手,“怎么?觉得对不住他,待不下去了?”
盛蕴咬着唇,被他逼的眼中雾气氤氲,她哀切的看着他,嗓音似一把柔软的利刃。
“求你。”
慕容禛最终松了手,盛蕴逃也似的离开了宴席。
她回到之前的房间,迫不及待的脱下了身上裸露的舞娘服饰,换上了自己的衣裙。收拾好仪容之后,才回到了宴席上。
贺兰钧见她回来,连忙笑问:“去哪了?怎么这么久?”
盛蕴一进场,就感觉到上面有一道迫人的视线紧追着她,她不敢抬头,坐到贺兰钧身边,强笑道:“只是觉得闷,在外面待的久了些。”
贺兰钧的目光却落到了她脖子上:“你这脖子,是怎么回
事?”
正值夏日,天气炎热,衣裙本就轻薄,遮不住她修长的鹅颈。
她的肌肤雪白无暇,是以衬的上面两处红痕分外显眼。盛蕴听得他问,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又觉得反应太大,放了下来,眼神闪烁着:
“被蚊子咬了两口,痒的厉害,不小心挠破了,无碍。”
“那回去后我给你抹些止痒的药。”贺兰钧温柔道。
盛蕴心内熨帖,点了点头,忽而听得上首慕容禛突然开了口:“夫人如何这般不小心,夏日蚊虫凶猛,应多加注意才是。不过也是本王待客不周,唐突了夫人。”
唐突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使得盛蕴一瞬间回想起了那唐突的过程,脸色倾时红了又白。
慕容禛却仿若看不见,不知何时手上竟拿了盒药膏。
“本王这正好有瓶舒痕胶,涂完不会留疤,就赏予夫人罢。”
说着
,他起身走下台阶,朝盛蕴而来。
盛蕴的呼吸却急促起来,看着那男人一步一步来到自己面前,她登时心跳如鼓,惊慌的站起了身。
“谢王爷厚爱。此物贵重,臣妇不敢受。”
“一盒药膏而已,有何贵重不贵重的。”
慕容禛却不放过她,将那药膏又往前递了一递,“世间女子大都在意容颜,夫人这般花容月貌,若是被蚊子盯上,挠破了相,岂不可惜?”
他赞美的话太过出格,贺兰钧听的皱起眉头。
见盛蕴始终未动,他以为她是太过紧张,正欲替她将药膏拿过来,将将伸手,就被盛蕴拦下。
盛蕴知道,慕容禛素来喜爱自己这张脸,若是不收,今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长长的缓了口气,将手伸了过去。
拿到那药膏的时候,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痒意,她心下一抖,手里的药膏顿时掉
到了地上。
抬起头,正看到慕容禛眼底一闪而过的恶劣笑意。
偏那男人若无其事的将药膏捡了起来,放进了她手心,笑道:“夫人怎么这般不小心,连盒药膏都拿不住。莫不是累到了?”
“不……只是,只是手滑。”
盛蕴往后一缩,不敢去看贺兰钧是什么表情。
她微微抬眼,目露祈求,想要让这个行事一向无所顾忌的男人放她一马。
至少,至少不要当着贺兰钧的面。
慕容禛微眯着双眼,旁若无人的看了她半晌,在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盛蕴浑身一软,自顾自的平复着汹涌的心虚,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贺兰钧来回探寻的异常目光……
直到回了国公府,进了房间,盛蕴正欲让人备水,洗去一身黏腻,忽然听得贺兰钧问了一句:
“你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