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看着崔缇把安巧打包好的月事棉垫让方晋拿着,她有些恶趣味地叫过翠喜,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交易的时候,方晋都是在院门口的,这是沈如的院子,他很有自知之明得避嫌。所以沈如觉得,方晋未必知道,崔缇让他拿的是什么。
翠喜偷乐着出了门,像是跑着去前院做什么一般,路过崔缇跟方晋身边的时候,她还问了声好。
“崔姑娘,原来这位才是你的良人啊!”翠喜一副恍然大悟般道:“也是,静王世子早已作古,你虽对他情深义重,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胡说什么?”崔缇不由呵斥道,“沈如的丫环,就是这么胡说八道的吗?”
“不是吗?”翠喜讶然,“可是崔姑娘,这女子月事所用之物,你怎么让这位公子拿呢?”
崔缇的脸顿时涨红,气急败坏地把那一大包东西从方晋手里拿了过来。
方晋也有些尴尬,谁能知道这里头会是女子月事用的东西呢?
“抱歉,我这人心直口快,倒是同崔姑娘身边的那位……翡翠,对翡翠姑娘一样。”
“冒犯了崔姑娘,还请崔姑娘见谅。”翠喜说着,借口有事,小跑着走了。
崔缇愤愤地跺了一脚,紧咬着后槽牙,沈如的丫环跟沈如一样跟她犯冲!
剩下的路,崔缇也顾不得同沈家人告辞了,自己抱着那一大包东西,直接快步出了沈家的门,上了马车。
方晋也安安静静不说一个字,心中甚是无奈,自家小姐同沈如这边,就跟死结一样。
若是日后,两边相安最好,但他总觉得,这凉州,他们还会来的。
客栈内,裴闻璟正与裴青山密谋说事。
“世子,我不想再等了,既然世子已经起事,我裴青山岂有在凉州不管的理。”
“凉州有我的人,青山,奶奶跟二婶都还好吗?”虽然隔壁的探子也能告知他裴家人无恙,但是裴闻璟不能亲自到老人面前探望,心中甚是遗憾。
“老夫人已经释然,身子倒是硬朗;每月最开心的便是重光少爷从刺史府归来的时候。”裴青山说道:“世子,为了不让老夫人跟二夫人起疑,你给的银子,青山也不敢大肆用。”
裴青山要做护院,但是又解释不了钱的来源,只能跑出去打短工,这也让他憋的慌。听到裴闻璟说都要打到京城了,顿时让他心血沸腾起来。
身为裴家人,怎么能不亲自打进京城呢?他就算是裴家远亲,也不能忍啊!
“留你在奶奶身边,的确让你委屈了。”裴闻璟说道:“今日回去,你同奶奶他们告辞,明日来这里寻我,我送你上山。”
“那老夫人她们……”裴青山又有些担心,毕竟都是女流,万一被什么不长眼的人看上……
“我会安排人的。”裴闻璟说道。“青山叔,凉州的兵,我想交给你。”
崔缇回来的时候,直接去敲了裴闻璟的房门,得到里面准许后,她才推门进去。
“这位是……”看到裴青山,崔缇有些惊讶,叫什么来着,流放路上她也搭过话的。
“我裴家的人。”裴闻璟说道,“青山叔,你先回去吧!”
裴青山认得崔缇,看看崔缇,又看看裴闻璟,露出了会心笑容。
“裴郎,你真不同我们一起走吗?”
待裴青山走后,崔缇难过问道:“你离开那么久了,营中不是没有主帅了吗?”
“此事不用你多问,你呢,都准备好了吗?”裴闻璟看着崔缇问道。
“那颜少卿就是个滴水不进的,不过我也知道,颜家的产业都一分为三了,我还是让家中的大掌柜来凉州看看有没有机会做买卖吧!”崔缇开口说道,“还有那沈如,我承认她是有些小聪明的,但是她的格局跟眼界还是太窄了。”
“这一回我买到了她的一些东西,带回秦陵,我相信很快就会做出比她更好的东西了!”
崔缇自信说道,继而她看着裴闻璟,忍不住抱怨起来:“裴郎,你说,粮草我们也给了,这萧无烬没个表示就算了,沈如她也对我……”
看着裴闻璟纹丝不动的表情,崔缇又觉得无趣,心下有些烦躁。
“她便是又欺负我了,裴郎,你就不能帮我出出气吗?”
“沈如若是动手,你该不会这么整整齐齐的回来吧,她没动你一根头发。”裴闻璟笃定般说道。
“可是她挤兑我啊,还让丫环嘲讽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崔缇气恼道。
“那不是你那丫环经常对别人做的事情吗?”裴闻璟还是不怎么在意般说道。
崔缇语塞,这……这能一样?
“裴郎,你……”崔缇有些委屈,虽然裴闻璟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她总觉得来了凉州之后,他更冷淡了。
“无事的话,你就准备早点离开凉州吧!”裴闻璟看了眼崔缇,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
“崔缇,我知你在凉州受了委屈,所以我想你早日离开。沈家因我裴家而落难,沈如对裴家的人也多有照顾,我感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对沈家,裴家是欠他们的,你懂吗?”
“我能让你同享我日后所有的成就,对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