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都要——如果能够的话!
因为没有“如果”,所以她只能选择其一。
答案就变得很明显了,不是吗?
从她决定遵从父亲的安排并与那个人分手时,就已经决定了她的答案只有一个。
就像皇上无法做到同时达成元帅的要求与对皇后的忠诚一样,她也无法做到又要最高的富贵、又要圆满的爱情——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她从小就明白的事情。
“小姐,您醒了?”
外面传来丫环的声音,她赶紧擦干眼泪,忍着心痛,一边把那封信给烧了,一边含糊的道:“嗯,我还赖床一会,你们等下再进来。”
然后她就一直偷偷的哭,在心里道:琮大哥,我对不起你,来生我再回报你的心意!
一刻多钟后,她终于哭够了,冷静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确实美得没有大的瑕疵的面容,目光异常坚定的告诉自己:既然我牺牲了宝贵的爱情,还不惜赌上燕家的一切,那我一定要得到相应的回报!
这个回报就是——成为皇上的宠妃,并为皇上诞下龙子,永保她和燕家的世代荣华!
接下来的一天,她很镇定,弹琴作画,咏歌习舞,绣帕裁衣,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在这一天的表现,通过军机处的禀报,于
晚上传到了秋骨寒的面前。
“没想到她这般狠决和顽固!”秋骨寒将手中的毛笔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拍,身体往后一仰,阖上眼睛,叹息,“这事,看来没办法圆满了。”
尹长老站在他的侧前方,沉默不语。
北疆局势不等人,皇上需要做出最后的决断了,而身为臣子,永远不要试图左右皇上的决断。
“为什么这么贪呢……”秋骨寒喃喃自语,“当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元帅,还嫌不够吗?身为大元帅的女儿,想嫁什么样的好人家不成,为何非要染指不属于自己的身份?为何要陷朕于如此艰难的境地……”
这些臣子,又寒了他的心,他果然不能对这些臣子抱有任何期待,更不能依赖这些臣子。
寒?心寒?骨寒?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里透着苍凉:“骨寒”这个名字,果然很适合他啊!
“皇上,”尹长老沉默好一会儿后,终于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无毒不丈夫?”秋骨寒又低低的笑了起来,睁开眼睛,疲惫的挥了挥手,“下去吧,朕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无论如何他都要做个决断,再难,也该做一个选择。
这一夜,他没有踏出御书房一步,也没有任何人再踏进书房一步。
没有
人知道他在这个夜里做出了一个如何艰难的决定。
当阳光升起的时候,他步履有些艰难的踏出御书房,微哑着声音下令:“去凤华宫。”
虽然很难说出口,但他一定要第一个告诉皇后他的决定。
凤惊华习惯早起,皇上驾到的时候,她正准备用膳。
皇上的步伐有些虚浮,皇上的眼圈是黑的,看起来有些憔悴,她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憔悴,于是她的心里,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们都退出去。”皇上一进来,就摒退了她身边的侍女,这让她再度确认,皇上带给她的,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皇上还没有用早膳吧?”她微微笑着,看起来如此平静,“正好与本宫一道用膳。”
秋骨寒在她面前坐下,默不作声的端起一碗绿豆粥,大口大口的吞起来。
凤惊华也不说话,只是给他挟了几只小笼包和几块五香豆腐。
秋骨寒一口气把她给自己挟的早点全吃完了,而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自己找到了一点勇气,而后直视皇后的眼睛,缓缓的道:“朕已经决定要接受燕如一的条件了。”
凤惊华挟着豆腐块的手和筷子顿了一顿,似乎有点拿不稳,但她还是成功的、很快的将豆腐块送进嘴里,并成功的将筷子稳稳的放
下来,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这五香豆腐是什么滋味呢?
为什么她嚼来嚼去,都嚼不出味道呢?
她有点恍惚的想。
“昨日,朕去见了燕嫣。”秋骨寒又深吸一口气,用有些干涩的声音道,“想劝她放弃入宫为妃的念头,但是,没有成功。”
他慢慢的将他和燕嫣见面、谈判的过程,说了一遍,而后道:“在见她之前,朕让军机处调查过她,发现她几年之前就与一名男子关系密切,应是她的情郎无疑。前天晚上,朕派人将她的情郎擒住和带走,想以此逼她放弃,但她无动于衷,而北疆的局势已经不容朕再拖下去了。”
说罢,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番话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一般:“昨天晚上,朕想了整整一夜,最终决定,在公与私之间,朕只能选择公,在家与国之间,朕只能选择国。”
凤惊华一直微垂着头,微垂着眸,慢慢的咀嚼着,直到这时,她才吞下嘴里的东西,慢慢的抬头,淡淡的微笑:“皇上的选择,是明智的,如果本宫是皇上,也一定会这么选择。”
秋骨寒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