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这件事情算是初步有了眉目,然而其中有太多的疑点,令众人细思极恐。
光靠唐妹姝、唐妹男这两人的本事,绝对不可能算计得了戒备森严的凤华宫和身经百战的娘娘!
想想,能进宫当差不容易,能侍候娘娘更不容易,唐妹姝年轻貌美,又是进宫不久,原本不太符合凤华宫的用人标准,却能通过重重考验,顺利的来到娘娘的身边,若不是有极大本事的人在暗中安排和协助,她能走到这一步?
同样,唐妹男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够顺利的与唐妹姝碰头和交接,也需要有人在暗中隐瞒和协助,否则定会被凤华宫的人发现异样。
那么,拥有大本事将她送到娘娘身边的人物,会是什么人?
其不惜彻底毁掉娘娘,又有什么企图和目的?
娘娘已经被算计到了,幕后主谋绝对不可能静观其变,接下来……想到就可怕。
皇上和皇后脸上虽然早就没有了笑意,却还是很平静,甚至还在等待消息的时候下了几盘棋。
凤华宫外,看起来似乎还是很平静,与以前似乎却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几乎没有人在外头走动,也没有人会在公开场合和别人的面前高声说笑
,人人似乎都比平时更谨慎和低调。
入夏了,天气经常变得闷热,时不时的下起阵雨。
现在的平静,会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吗?
而可能将会到来的暴风雨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没有人敢去想。
每个人只能在心里祈祷,这场暴风雨不会将自己吞噬。
这一回,慎刑司的效率办得很快,深夜的时候,就将唐妹姝、唐妹男的关系与来历给弄明白了。
他们确实是孪生姐弟,只是,他们进宫的时间并不一致,唐妹男三两前就进宫了,唐妹姝却是半年前才进宫的,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们认识,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姐弟,这两人也从未一起出现,平时更是各守皇宫一隅,活动范围没有交集。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在进宫的时候经过了重重审核,但在他们的资料上,唐妹男的资料显示其为山东人士、幼年丧父、母亲寡居并已去世、没有兄弟姐妹,唐妹姝的资料却是京畿人士、幼年丧母,其父为刑部的一名小官吏,家世清白,她能进凤华宫,担保人便是父亲。
因为唐妹姝嫌疑重大,慎刑司着人去“请”唐父进宫问个清楚,然而抵达唐府时却发现唐父已经服毒身亡,身
边留有血书一封,上着:皇后不仁,天地灭之!
秋骨寒看着这封血书,白玉精雕而成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但所有人却吓得浑身冻僵,动都不敢动一下,就像穿着单薄的呆在无风无雨无雪的寒风腊月的户外一般,不必风雪交加,也能冻死人。
“这话若是敢在活着的时候说,朕会佩服他是个男人。”秋骨寒眼罩寒霜,嗤笑着将血书抛上去,而后抽剑挥划,只见数道银光交错间,血书已经被划成碎片。
“可笑的是,天地未灭皇后,他却先灭了自己,真是懦弱鼠辈。”他看向安生,“还查到什么?”
安生吞吞吐吐的道:“唐府只有几个下人,奴才亲自审问他们,他们说、说……”
凤惊华轻轻的笑起来:“他们是不是说本宫背地里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逼得唐府家破人亡之类的?”
这种招数,她真的见得太多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只是,最常见的招数往往都是最实用的招数,经过千百年的考验而不朽,总有一点效果的。
安生脸色一白,赶紧跪下来,道:“娘娘,这些都是唐府下人的一面之词,而且他们全
都自尽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据他们所言属实,还请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本宫当然不放在心上。”凤惊华的脸色始终就没变过,“不过别人一定会放在心上的。”
安生的脸色更白了:“娘娘,奴才是秘密审问的,绝对没有让奴才以外的人听到,还请娘娘相信奴才能守得住这张嘴。”
“本宫相不相信有什么不同么?”凤惊华轻笑,“反正这些人在被你抓到之前,一定已经告诉世人他们被本宫或凤家害得有多么惨了吧。”
安生小心翼翼的道:“妄议和诋毁皇后娘娘乃是死罪,若是有人敢犯下如此大罪,必定遭受重罚。”
“本宫不喜欢滥杀,本宫只要彻底摧毁掉源头,让主谋后悔陷害本宫就行。”凤惊华淡淡说着,眼里魔光流转,在众人脸上流溢而过,令众人心头俱是一寒。
“安生,”秋骨寒终于说话了,“前头刚刚有嫌犯自尽,你为何不吸取教训,还请这些嫌犯自尽得逞了?”
又是“死无对证”这一招,却是令他相当头疼。
“奴才有错。”安生磕头,“奴才抓人的时候,已经仔细调查过他们的全身,确定他们的身上没有危险物品,牙齿里也没
有毒药,然而他们刚刚答话完毕就纷纷毒发身亡,据仵作验尸后发现,他们之前就服下了毒药,定时毒发,所以奴才才没能防范和阻止。”
“原来如此,朕差点就误会你办差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