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的随从也是个个低着头,憋笑得几乎得内伤。
他们相信,这些事情也许不都是假的,但是,一定都在小姐的计算之内。
夏家这回,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有得苦吃了。
凤惊华又呷了一口茶,缓缓的道:“如果夏小姐觉得尚未举行婚事就随哥哥去南疆,有损名节,那也可以在初八之前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然后再随哥哥去南疆……”
“不要!”帘后突然一声惊叫。
众人望去,帘子掀开了,夏梨梨白着脸冲出来。
“我不嫁!”面对众人的眼神,她猛然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道,“婚姻大事,乃能如此仓促?再说了,大师都说正月没有别的吉日了,怎么可以强行举办婚礼?折了我们这些小辈的福和运就算了,万一冲撞到两方的父母,岂不是不仁不孝?所以说,这婚事绝对不能正月办!”
跟凤若星那个怪人去南疆?
南疆那个鬼地方穷山恶水,民风野蛮,局势不稳,她去那里不是自讨苦吃?
她宁可在天洲当老姑婆,也不要去南疆当元帅夫人!
“夏小姐果然明理。”凤惊华道,“那么,夏小姐就于初八那日随我哥哥去南疆,到了南疆后再举行婚礼如何?”
夏梨梨突着眼珠子,咬着唇,瞪着她不说话。
这是凤惊华的诡计吗
?
但是,凤惊华看起来很真诚,还有,凤惊华说得都挺有道理的,并不像是故意弄出这么多事来忽悠夏家。
她该怎么办?
夏夫人心疼女儿,赶紧道:“那、那凤老将军和凤老夫人也去么?”
如果凤家两老也去,那么,女儿还有一线希望在凤家掌权和扩张势力。
“当然不去。”凤惊华露出惊讶的表情,“我父亲瞎了一只眼,断了一条腿,怎么能够长途跋涉去南疆?至于我娘亲,身体虚弱,更是经不起长途劳累,所以家里只有我哥哥去,连家奴都不带半个的。”
如果不是在别人家里,她带来的随从一定会擂桌子狂笑。
打脸了吧?
夏家人这会儿想哭了吧?
活该!这就是这一家子的报应!
夏沐泽夫妇的脸色从白转灰:“……”
女儿带着一大批仆人,跟着凤若星去南疆吃苦,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
有什么用处吗?
也许有一点用处,但不管他们怎么想,都觉得坏处比用处多,而且多很多。
凤惊华又从容的欣赏他们的脸色,又问:“离我哥哥去南疆的日子只有十几天了,凤家已经在准备哥哥的行礼,我想连夏小姐的行礼也一起准备了。所以还请夏小姐和侯爷给我一个准信,是否确定初八随军出发?需要凤家准备什么行装?是
否还有其他要求,等等……”
突然,“咚”的一声。
夏梨梨直挺挺的倒下来,吓了众了一跳。
夏梨梨的丫环一看,立刻机灵的跑过来,低呼:“小姐又发病了,赶紧送小姐回房休息!”
一名年长的丫环急道:“老爷,小姐这次发病,也不知几时才好,婚事的事情,还请老爷务必等小姐病情好转后再谈啊!”
如果小姐真的嫁去南疆,她们也必须跟着去。
可是,南疆是什么地方啊?
那可是出了名的蛮荒和贫困之地,那里的大户人家听说还没有江南的平民过得好,她们去那里吃苦么?
所以,她们的想法和小姐是一样的——绝对不能去!
她们侍候小姐这么久,小姐一倒进来,她们就知道小姐是在拖延时间了,赶紧配合小姐的演出。
夏沐泽一看女儿给自己争取时间,也赶紧为难的看向凤惊华,道:“大小姐,梨梨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会儿病发,还是养病要紧。你看,这事本侯晚些再给你回复,如何?”
“夏小姐养病要紧。”凤惊华也关切的道,“婚事什么时候举行都可以,还请侯爷专心照顾夏小姐,切勿因为婚礼的事情而耽误了夏小姐的身体。”
说到这里,她阴险的补充一句:“我爹娘急着抱孙,所以,夏小姐可一定要养好身
体才行。”
夏沐泽夫妇:“……”
为什么他们现在很想哭呢?
凤惊华心情愉快,表情平静的站起来:“我就不打扰夏小姐养病,先回去了,侯爷什么时候决定了,派人传个口讯给我即可。”
夏沐泽几乎是哭丧着脸道:“本侯要照顾小女,就不送大小姐了……”
凤惊华颌首,表示“我理解,没关系”,就走出去了。
她一出大门,众随从就欢呼起来,无不扬眉吐气。
胡儿也抿唇窃笑,在凤惊华的耳边低声道:“小姐,您这一招,实在太高明,太厉害了,夏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依我看,夏梨梨一定不会嫁过来了,只是,他们若真退了这门亲事,还不得更丢脸?更抬不起头?”
听说夏梨梨这个大美人可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了“刚刚受过辱”的剧情,名节都没了,再不嫁人,以后还如何抬头?
凤惊华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