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用。”凤惊华淡淡的道,“看连横的反应就知道了。”
雾公子擦了一把大汗,吐气:“这人是什么人?为何他的血就是解药?”
凤惊华喝茶:“这事说起来很复杂,还是别说吧,总之,这人的血若是无效,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雾公子双手合十,做了一个“菩萨保佑”的手势。
两人的面前,半昏迷中的秋骨寒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断吸着那只手臂上的血。
手臂上的血流得可不少,一半到了秋骨寒的嘴里,一半滴在地上,积了一小洼。
手臂的主人似乎有些撑不住了,脸色越来越白,但秋骨寒的脸色并没有明显变化。
众侍卫都看得有些心惊肉跳,皇上得喝多少人血才能解得了这毒啊?
再说了,这“解药”失血那么多,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连横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他的心里在天人交战。
打,还是不打?
坚持,还是放弃?
他不畏死,只是,他的死真能达到效果吗?
如果他就这样带着这么多追随他多年的手下去死,小殿下没有了他的保护,以后真的能安枕无忧吗?
皇室无情,朝堂无情,年幼又天真的小殿下,要如何在这般复杂的环境下好好的活下
去?
还有,他要看着他得力的部下和伙伴就这样流血过多而死吗?
当被缚男子因为失血太多而彻底失去意识,甚至坐都坐不住了,身体歪向一边时,连横终于忍不住了,大喝出声:“放开他,我给你们解药。”
凤惊华的唇边泛起了然的淡笑,对秋骨寒身边的侍卫道:“放开伤者,给他疗伤。”
那些侍卫对“饮血解毒”的做法很是担忧,听了她的话,立刻将伤者拉开,分头给皇上清洗嘴部和给伤者包扎伤口。
凤惊华站起来,走到连横面前,微笑:“连横,恭喜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连横冷笑:“但愿你不要后悔。”
凤惊华淡淡道:“我以后若是后悔,再弥补过来就是。”
连横冷哼,转头对一名亲信道:“去把解药拿来。”
亲信“是”了一声,收刀回鞘,转身往侧门外边走。
凤惊华也看向秋骨寒的侍卫们:“收刀,让他走。”
连横的亲信刚跑出侧门一会儿,就又跑回来了,将一瓶药交给连横。
原来,连横没敢把解药放在自己和自己人的身上,但为了备用,就将解药埋在外面的花地里。
连横接过瓶子,拔下瓶塞,往手心里倒药。
凤惊华冷冷的道:“连横,你若是
聪明,就彻底解了他的毒,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秋骨寒现在已经贵为皇帝,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别人利用毒药控制自己?
何况秋骨寒从来就不是甘心让人摆布的主儿。
连横若是还想控制秋骨寒,秋骨寒就算表面服从,背地里还不知会干出什么来。
而且,连横将秋水清放出来,也就是将自己的弱点曝光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连横本来只往手心里倒了一枚药丸,听到她的话后,他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恶狠狠的盯了凤惊华一眼,道:“凤惊华,我和小殿下若是有事,你们凤家也别想安生。”
他知道他今日所为是一个天大的冒险与赌注。
他带了几乎所有的手下过来——只是“几乎”,并非全部。
他还有手下秘密潜伏在皇宫里和京城里,他或小殿下若是有事,他剩下的人就算动不了秋骨寒,也还是有本事慢慢的报复凤家。
“皇上没事,你们自然也就没事。”凤惊华的目光,坚如磐石,“我以我的性命担保。”
连横冷哼着,把手心里的那枚解药塞回瓶子里,然后把瓶子丢给凤惊华:“把这瓶药全服下去,这毒就彻底解了。”
凤惊华用审视的目光盯了他几眼后,把解药交
给雾公子:“倒水,让皇上全喝了。”
雾公子有些犹豫:“是不是先让人验验?”
“不用。”凤惊华淡淡道,“这药若是有问题,我立刻将连横杀了,再将他的小主人送到西方蛮夷之地。”
秋骨寒都已经这样了,不管这瓶药是不是真正的解药,秋骨寒的状况不会再差了。
再说,连横若是还想杀了秋骨寒,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雾公子又想了想,决定相信她。
而后,他让人端了温水和杯子过来,将瓶子里的药全用水和了,慢慢喂给秋骨寒。
大概是“血药”起了点作用,秋骨寒脸上的紫灰之色变淡了,唇角也不吐血了。
一大杯颜色血黑、气味也很奇怪的药水喝下去后,秋骨寒大概知道自己已经服了解药,身体一个松懈,就晕了过去。
雾公子很是担忧的探了探他的脉搏,还好,脉搏相当平稳。
他扶秋骨寒起来,让秋骨寒靠坐在龙椅里,耐心的等着秋骨寒醒过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外头的臣民们已经在冷风中等了很久很久。
大殿里,又恢复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