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殿下现在何处,”他的唇边泛起神秘而得意的微笑,“自然就在此处!”
在众臣再度哗然之时,他抛出炸弹般的宣言:“因为,今日就是小殿下的登基之日!”
整个大殿简直要被众臣的议论给掀翻了。
事情突然变成这样,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连自己的安危都忘了去想。
鹤亲王还是很平静。
他听着众臣的议论好一会儿后,才看向秋骨寒,淡淡的道:“流雪,你怎么说?”
他的辈分高出秋骨寒太多,他这么称呼秋骨寒,并不违和。
而他这样的称呼,也体现了他微妙的态度——没有表态支持哪一方。
秋骨寒也很平静:“这龙椅,是朕从三皇兄那里拿回来的,无数将士和臣民为了帮助朕实现父皇的遗愿,付出了性命,朕坐这把龙椅,名正言顺!不管任何人想从朕的手里夺走这把龙椅,那就必须像朕一样去付出心血和牺牲,去赢得将士和臣民的支持,否则,就算朕肯让位,这些将士和臣民们也不答应!”
大殿里又安静下来。
众臣终于又意识到,这里还轮不到他们发言,更轮不到他们做出任何决定。
还有,最好不需要他们
发言和决定,否则,他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连横的冷笑声因此显得很大:“这么说来,七王爷是打算攥位了?”
秋骨寒道:“如果这把龙椅真是属于你的小主子,那么,三皇兄抢走这把龙椅时,你的小主子为何不出面宣告自己的身份并全力夺回属于他的东西?朕遵从父皇的遗诏,为夺回这把龙椅而流血时,你的小主子又为何不现身,只管躲在安全之处,看着朕和将士、臣民们牺牲?”
连横道:“小殿下年幼,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需要他出面的……”
“你的小主子既然年幼,无力保护自己的东西,那就不配拥有这件东西!”秋骨寒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这般天经地义的道理,连大人都不晓得吗?否则,你的小主子真得了这江山社稷,又岂得守得住和保得住?连横,你想让你的小主子便成尚国的千古罪人和尚国子民怨恨的对象吗?”
连横微微的怒了:“有我和臣子们辅佐,小殿下一定能守得住这江山社稷,也能治理好这江山社稷,绝对不会输给你就是了!”
“连大人又说笑话了!”秋骨寒冷笑,“你口口声声说你和臣子们能辅佐好你的小主子,那为何不早些辅佐?
为何要等到朕清除了攥位的三皇兄一党,你才把你的小主子推出来?你想利用朕为你的小主子攥位铲除障碍,这算盘打得是极好,但是,你问问堂下众臣,谁能服你?谁又能服你的小主子?”
连横看向堂下,众臣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之前,他们以为太子可能还活着,心里为可能引发的战乱感到忧心,但是知道太子是真的死了,想跟新皇争皇位的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罢了,心里便安定了许多。
太子的儿子又如何?
有连横扶持又如何?
太子活着的时候都无法自保,这么多年过去,权力格局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子的儿子还能翻得了天?
所以,不管连横怎么横,都不太可能扳得了新皇,在一边倒的形势下,应该不至于引发大的战乱。
连横的目光从一众重臣和宗亲的脸上划过,冷声道:“小殿子继承皇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还记得太子的恩德者,给我站出来!”
众人都不出声,心里想:现在是什么时期,谁还对死去多年的太子忠心耿耿?
然而,出乎一部分人的意料,人群中居然慢慢的走出了不少人。
放眼
望去,居然有十几人之多。
十几人,在文武百官中不算多,但现在在大殿内的都是皇室宗亲和三品以上的大员,个个都是权高位重,因此,十几个人的支持者并不算少。
但连横还是失望了。
太子还活着的时候,才德兼备,名望极高,极得人心,他以为太子会活着臣子的心里,就像活在他的心里一样。
然而,为什么才有这么点人?
为什么还有一些曾经效忠太子的宗亲与大臣,为什么不站出来?
他的目光,如刀刃一般,从那些没有站出来的大臣脸上划过,声音如刃:“没站出来的,是打算背叛太子,背叛先皇的选择吗?”
众臣不吭声,在心里道:你以为你说谁是皇帝,谁就是皇帝吗?你那么喜欢用拳头和刀子说话,怎么却忘了,新皇手里的兵马和刀子不知比你多多少倍,你想立太子的儿子为帝,先放倒新皇的兵马再说!
否则,就算咱们肯认太子的儿子为皇,这孩子又能当几天?
“你们这些叛徒!”连横咬牙,从牙缝迸出几个恼怒的字眼,“你们不配为臣!不配站在这里!”
秋骨寒冷眼看着连横的表演。
连横是头猛兽,无所畏惧,英勇善战,对主子忠心
耿耿,脑子也不差,堪称一等一的忠犬,然而,因为太忠诚,所以显得天真。
天真到以为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