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国公却道:“好,那就请王爷白纸黑字的写下此时之承诺,以作为日后兑现的凭证。”
秋骨寒二话不说就走到书桌前,铺开白纸,打开墨砚,拿起毛笔。
雾公子一看,赶紧道:“我们是兄弟,不用这样白纸黑家的写啦……”
“闭嘴。”祥国公瞪他,“事关你一生的安危,不得马虎。”
雾公子瘪了瘪嘴,委屈的抿上了嘴唇。
秋骨寒下笔如飞,很快就写完了承诺书,而后掏出匕首,往左臂上一划,拿右掌取了血,摁在承诺书上。
接着他又掏出私人印章和王爷印章,盖在承诺书上。
随后,他才将承诺书递给祥国公:“国公爷请过目。”
在祥国公拿过承诺书之前,雾公子飞快的伸出爪子,将承诺书给拿了过去,想看看秋骨寒是怎么写的。
他才扫了两眼,就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我我不是四哥?”
上面写道:本王秋骨寒,原名秋流雪,现向六皇兄秋雾轻郑重承诺,本王登基之日必赐予六皇兄免死金牌兼免罪金牌一块,保六皇兄终生平安,本王如若违背此承诺,必遭天谴。
令他吃惊的是“六皇兄秋雾轻”这几个字。
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小寒不知道的?
秋骨寒笑了起
来:“我听说,在我们几个兄弟中,大哥、四哥和我长得最像父皇,但你长得并不像,你的自称中又有一个雾字,我觉得你是六哥的可能性比较大。”
“另外,我听说四哥是当着秋露霜的面自尽的,以秋露霜的性情和作派,不太可能连四哥有没有替身都不知道,更不可能连四哥的尸体是真是假都判断不出来,我觉得相较之下,从小就寄养在寺庙里的六哥逃过死劫、流落在外的可能性更高。”
“还有,你回到天洲的时间也不短了,又经常跟着我进进出出,如果你真的是四哥,为什么秋露霜迟迟没有认出你?你没有易容,也没有毁容,秋露霜没有理由认不出曾经被迫为他卖命的四哥,所以,你应该不是四哥。”
他说到这里时,雾公子微微张着嘴巴,一脸“你好强”的表情。
连祥国公都一脸无语。
但秋骨寒还没有说完:“还有非常重要的两点,让我觉得你不是四哥。”
“一,国公爷为何三番五次的劝我杀你?如果说你是四哥,而四哥杀害了六哥,国公爷因此恨透了你并要杀你的话,大可自己动手,何必通过我的手来杀你?再说了,四哥是被秋露霜逼着去杀六哥的,国公爷要恨要杀的应该是秋露霜,为何
却先急着要杀你这个尚不能确认身份的疑似四哥?”
“我从接触国公爷的时候开始,就觉得国公爷对你太在意了,而且国公爷逼我杀你的理由却并不充分。这些,都让我疑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二,昨天晚上,那份遗诏是由你亮出来的,我觉得很奇怪。那份遗诏不是由国公爷保管么,怎么却在你手中?你不太可能从国公爷的手里抢走那份遗诏,那份遗诏只可能是国公爷给你的。那么,国公爷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国公爷一面说要杀你,一面却把遗诏交给你;一面说要支持我,一面却似乎也在支持你,这实在是太矛盾了。”
雾公子:“……”
祥国公:“……”
“我仔细分析过其中的种种疑点和矛盾,觉得只有一种可能解释得了这一切。”秋骨寒继续道,“那就是,你是六哥,是祥国公的亲外孙,祥国公通过不断的诱导我、游说我杀你来判断我是不是真心待你。”
雾公子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严肃,很凝重。
祥国公的脸色也是如此。
秋骨寒道:“如果我有所动摇,起了杀你之心,那么国公爷绝对不会支持我,还会全力扶持你称帝。而你呢,我相信你从来就没有称帝称
霸的野心,以你的性子,也完全不适合称帝称霸。只是,你一个人拗不过国公爷的忧虑与坚持,只得配合国公爷的行动,在身份的事情上总是模棱两可。”
“因为你还不能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只得冒充四哥,以四哥的身份行动。”
说到这里,秋骨寒笑道:“国公爷,六哥,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都说对了。”雾公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捧着脸颊,有些羞愧的道,“我还以为我扮得挺好的,结果全被你看穿了。哎呀,真是丢脸呀,好丢脸呀……”
秋骨寒忍下翻白眼的冲动,道:“就你这性子,还是当个富贵王爷,与世无争的好,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雾公子双颊又是一鼓,气呼呼的,不说话。
祥国公则长长的叹气,道:“王爷聪明过人,洞若观火,老夫佩服。老夫这么做,全都是出于爱孙之心,还请王爷体谅老夫的心情,切勿责怪雾轻这孩子。”
这么多年来,雾轻的被害一直是他心头的隐痛,他一直责怪和悔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外孙。
回到天洲之后,他发现雾轻还活着时,可谓又惊又喜,又忧又虑,生怕雾轻再度陷入皇室斗争之中,再次重蹈被谋害的命运,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