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说到这份上了,凤惊华顺便再多刺激巴冰寒一下,“我还想告诉你,别说媒婆和外头的人,就是我家里的侍卫与佣人,也没有几个人见过我母亲。就算你想看清和确认我母亲的模样,也不太现实。”
“你所知道的我母亲的情报,无非就是外头流传的长年在寺庙里清修、与世隔绝、十分信佛这些罢了,而事实上我母亲到底是什么个样子,你根本毫不了解。如果你至少清楚我母亲长什么样,我们根本不可能骗过你。因为,年轻美貌的女子再怎么装老太太,都不可能毫无破绽!”
她母亲还没能适应正常的生活,除了对哥哥关怀备至,对其他人,包括她这个女儿在内,都不怎么理睬和亲近,何况侍卫和下人?
巴冰寒要绑架她的母亲,竟然没有对她母亲的事情进行过仔细的调查,以为绑架她的母亲宛如瓮中取物,简单得很,真是愚蠢可笑之至!
“巴冰寒啊巴冰寒,”凤惊华笑,“既不知己,也不知彼,还大意轻敌,这样的你如何能在我的地盘上赢过我?”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只是在故意打击巴冰寒罢了。
就算她让巴冰寒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玉梵香的眼睛也不会再复原的。
如果能让玉
梵香的眼睛复原,她甚至愿意放过巴冰寒。
只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在这一次的战斗中,没有人是赢家。
巴冰寒直勾勾的看着她半晌后,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和眼神都极其疯狂。
“你确实厉害。”她喃喃的道,“败在你的手上,我也不算太冤……”
“你当然不冤!”凤惊华凌厉的打断她的话,而后抬起下巴,一派傲然,分明已经是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王者,“只有你七哥这样的人物,才有资格与我为敌,你根本连向我挑战的资格都没有!你此次与能我一战,是你一生的荣幸,你应该带着荣幸去死!”
带着荣幸去死?还有比这更大的污辱吗?
巴冰寒又低低的笑起来,笑声都不像笑声了,像疯子的呓语。
“凤惊华,”她慢慢的道,“我确实是太嫩了,败得太惨太惨,所以,我这就去死了。”
说罢她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猛然朝她身边的炸药侍卫砍去。
砍得很狠,好像他们才是她的敌人似的。
这些侍卫没有还手,任由她砍杀,一个个变成刀下亡魂。
连凤惊华都被她的举动弄得有点意外,她想拉这些侍卫陪她下地狱?顺便再出点气?
还真是符合她的作风啊!
然而,在砍到
最后一名侍卫时,巴冰寒突然丢下手中的刀,扑到地上,抓起地面上那支还剩下一小截的、燃烧得还算欢快的蜡烛,猛然扬手。
“糟了——”凤惊华大叫一声,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了,却已经无法逃走。
——她要将燃烧着的蜡烛丢到炸药侍卫的身上,从而引爆他们身上的炸药!
——最后那名被砍的侍卫离蜡烛很近,她就是要利用这样的机会接近那支蜡烛,不露半点马脚!
——一旦炸药遇火,肯定爆炸,爆炸的时候肯定连带旁边的炸药一起爆炸,当六个侍卫身上的炸药一起爆炸,这栋楼一定会化为碎片!
都到这时候了,巴冰寒竟然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竟然还能如此迅速的反应?
巴冰寒能把自己逼到这份上,果然也不是盖的。
但不管凤惊华此刻如何懊恼——懊恼自己不该为了彻底折磨和凌迟巴冰寒的精神、心理而耗这么长时间,也已经无法改变眼前的战局了。
她在心里叹息着,果然是夜长梦多,她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把巴冰寒杀了,而不是受到愤怒的驱使而犯了拖沓的毛病……
嗖——
就在巴冰寒准备把烛火丢到侍卫身的瞬间,一道凌厉的、仿佛挟带千钧之力的寒光刺破空气,以闪电
般的速度直射巴冰寒。
“啊——”巴冰寒一声惨叫,手中的蜡烛掉落在脚下。
她用一只手捂着右肩,痛苦的哀叫着。
一把寒光四射的、剑身隐隐有龙在飞的宝剑,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肩膀。
“巴冰寒,”一个冰冷的,年轻的,没有任何温度与起伏,却蕴含了似乎能令万兽跪伏之力的声音响起来,“她是我的弱点,也是我的动力与支柱,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她一根毫毛!”
听到这个声音,凤惊华原本有点灰白的脸色立刻恢复正常,还皱眉,板起脸,甚至还有翻白眼的冲动。
而巴冰寒听到这个声音,不哀叫了,只是发抖,抖得很厉害,就像跌进了冰水池里。
——秋骨寒!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曾经迷恋过他,刚才之前还恨透了他,但现在,她宁可死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当然不会心疼,不会手软,还会变本加厉的嘲笑她挖苦她鄙视她,当然还会辱她虐她杀她,她被踩到烂成渣的尊严与骄傲,将会从渣变成灰……
她不想让已经很悲惨的自己更悲惨……
秋骨寒从楼梯口走进来,站在凤惊华的身边,先温柔而关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