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写得歪歪扭扭,明显是故意写残,怕别人看出是谁的笔迹。
巴刀道:“小的认为,写信的人很可能是乙夫人身边的人,其对乙夫人暗怀不满,便伺机出卖乙夫人。也有可能是其他夫人或姨娘,借机打击乙夫人。”
“不必再说了。”巴信将纸条一搓,丢掉,起身,“我这就去问乙央兰。”
巴刀跟在他的后面。
乙央兰要杀凤惊华,他没有任何意见,但是,乙央兰居然敢派人闯进府里闹事,还毒倒了这么多府里的人,也太不怕王爷和王府放在眼里了。
所以,他不会让乙央兰这么嚣张下去。
巴信出现在乙央兰的院子里时,乙央兰还很高兴的跑出去,笑得玉颊开花:“王爷您来了,我好高兴……”
巴信却看都不看她,直接踏进屋里,而后转身,盯着她,打断她的笑脸与开心:“前几天晚上,闯进府里的那些蒙面人是不是你派的?”
乙央兰的身躯瞬间僵硬了,笑容冻结得似乎即将掉下来。
“王、王爷……”她哆嗦着声音道,“怎、怎么可能呢,绝、绝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
她听到了自己掩饰不住的慌张和心虚。
她觉得王爷恐怕已经看出来了,所以更加心慌,于是暗恨自己不中用。
其实她不是这么容易惊慌的人,
只是巴信问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加上她干的那件事情实在太危险,不能曝光,这么猛然的被刺到不能见人的秘密,她就乱了阵脚。
她的表情没有逃过巴信的眼睛。
巴信的眼神与声音都没有任何起伏与温度:“你很想杀了我屋里的女人是不是?”
乙央兰在瞬间的惊慌过后,稍微冷静了一点点,声音没那么抖了:“我、我是有些妒忌,但绝对没有杀人的念头。王爷,你这么问我,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巴信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又问:“乙家招揽了一名巫医,让他暗中为乙家研制蛊毒,对不对?”
乙央兰的脸色变了,不可遏制的苍白:“谁、谁造的谣……”
巴信又问:“你身边的那个老太婆,是被你灭口的吧?”
乙央兰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扶住椅子的扶手:“不是!绝对不是!王爷,你别听信谗言……”
“乙央兰!”巴信怒发冲冠,厉声喝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乙央兰脑里一团混乱,下意识的就摇头大叫:“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诬蔑我和冤枉我!王爷你不可以听信流言……”
巴信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令原本温
暖的屋里顿成冰窟。
所有人都退到一边,噤若寒蝉,头不敢抬,汗不敢出。
“我给我闭嘴!”巴信暴喝,狂气暴升,“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
他的喝声,宛如惊雷,震得乙央兰又是一阵哆嗦,嘴唇动来动去,似乎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却没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被吓到了,她真的害怕她再说一个字就会被割掉舌。
“从现在开始,这个院子里的任何人都不许踏出这个院子一步,否则,本王砍断她的腿。”巴信阴森森的环视众人,“除了送吃的,任何人也不得帮这个院子里的人做任何事情,否则就丢去喂狼狗。”
没有人敢抬头,没有人敢正视他的目光。
不论是平时多嚣张或多大胆的人,在此时的他面前,不过是猛虎跟前的小白兔,除了发抖,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侍卫立刻道:“是。”
巴信而后再也不看乙央兰一眼,大步离开。
乙央兰张着嘴喊“王爷——”,然而声音迟迟没敢跑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巴信离开。
院子里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
乙央兰的身边林林总总十几个侍女和小厮,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任由主子在那里摔东西和抓狂。
院子门口,一左一右站了好几个侍卫,
只要有他们守着,任何人都别想踏出去一步。
在这里,王爷的命令相当于圣旨,任何人违抗,甚至可以直接杀掉。
谁敢动?没人敢。
“啊——”崩溃中的乙央兰发出凄厉的尖叫声,疯狂的摔东西,然后又拿东西去砸打她的奴才。
众人忍着痛,还是一声不吭。
打了好久,直到屋里没有任何可以摔和砸的小东西后,乙央兰才算是发泄得差不多了。
发泄得差不多了,她便开始冷静了。
“你们都出去。”她木然的环视众人,“胡儿留下来收拾东西。”
众人求之不得,迅速离开。
屋里彻底安静了。
胡儿顶着刚才被打出来的伤,默默的收拾东西。
乙央兰在床边坐下,用手梳拢着凌乱的发丝,陷入沉思。
刚才的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她一下子失去了冷静,没有很好应对,但现在,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了。
她现在去向王爷解释,有用吗?
没有用。王爷显然已经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