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一件都没有!
舆论爆发的第二天,崔贵妃被送进了大理寺。对后妃而言,大理寺比冷宫更可怕,后者不过是失去宠幸,而后者,一个不好就是失去性命。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温桐颜一样,大理寺走一圈全身而退还能有意外收获。
“这招弃车保帅用的还真是高明!”陈元朗寒声道,俊朗的面容上少见的布满寒霜。
而坐在陈元朗对面的风睿面色也没有好上多少,只不过嘴上还是安慰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安慰陈元朗还是他自己,道:“不管怎么说,牺牲崔贵妃也就意味着制造了嫌隙,崔家和景哲不会善罢甘休的。”
被武王和白子濯一左一右扶进来的温桐颜恰好听闻此言,步伐一顿,淡淡道:“不会的。”
“公主、武王。”
“主人,公主。”
陈元朗和风睿慌忙起身行礼。
待温桐颜坐定,白子濯才不忿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景国男子花心,这景皇也未免太无情了些,那崔贵妃不说陪伴他二十载,也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啊,说牺牲就牺牲了……”
柔若无骨的小手抬起,止住了白子濯的不忿,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武王,恰好撞进一潭如墨的深情中。
她当然懂他的意思,他不是景国人,也不是景皇,他不会花心,也不会无情!
唇畔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这个人,真的是什么也不在乎了,这个时候的关注点是这里吗!
再说,他不是景国人还能是武国人?武国人可
是更大男子主义更把女人当作物品呢!
她的思绪有些飘远,自然没有注意到白子濯的目光,那目光中有些奇怪,有些不解,还有一些……懵懂的醋意。
“小姑姑,子濯说的,有哪里好笑吗?”白子濯试探着问道,声音里有些委屈,让人精一般的陈元朗和风睿明锐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然而没等两人想好借口告辞,温桐颜的声音已经响起。
“没有啊!”略一思考,她淡淡道:“我就是可惜了,景窦这颗棋子,还没有发挥到最佳时刻。”
在她原本的计划中,是想把“杀”给做大,不论是汴京城,还是秀水城,这些人胆大包天,不论是西街的封街,还是张府的一夜灭门,都表示了汴京护卫力量的不足,而景窦,在云国,哪怕不是京城也没有事,可一回到汴京就疯了。
她想籍此提出汴京城不安全,逼着景皇放走温衡和白婉玉。
却没想到,景皇真的说舍弃就舍弃了!
白子濯不知道她的全盘计划,只是更加奇怪道:“如此说来,这不是件不好的事吗,小姑姑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温桐颜也是一愣,她并没有考虑自己前后的连贯性,不过是随口转移话题罢了,总不能说她是笑他的孩子气吧!
这一点,无论是武王还是两个人精都看出来了,其实或许白子濯也不是全然没有察觉,只是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白子濯往侄子以外的地方想,不论这个小男人说什么做什么,她从始至终
都只是把他当孩子对待,以至于,聪明人也有“愚钝”的时候。
因此,她没有回答,而是耍起了孕妇的特权,任性道:“局面再怎么糟糕,我们也要笑着面对,再说了,不笑难道还要哭啊!”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避而不答,反而让白子濯误会,让他以为自己还有希望,以至于后来……
不过当下,不等白子濯继续追问,她又抛出了另一个话题,“至于我刚刚说的,其实一开始就在我的估计之中,景窦说过,崔贵妃早就和景哲闹翻了,而崔家,一个不折不扣的门阀,又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儿,一个贵妃而跟皇帝对着干?他们只要保证景哲是下一任景皇,保持崔家屹立不倒,其他,都是区区,都是可以牺牲的。”
这翻解释说明她早有预料,也就是说……
“公主已有对策?”陈元朗惊喜道,他可是见识过她釜底抽薪的本事的,景国前太子那样的绝杀之局,她都可以全身而退,说不定这次也可以!
“有!”温桐颜肯定道,只是面上却没有智珠在握的表情。
这让陈元朗脸上的喜色都渐渐失去,更别提从未见识过她手段的风睿。
“是什么?”风睿试探地问道。
景窦的安排,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众人想当然以为后面的对策她也不会说,因此陈元朗没有问,风睿的问话,也只是想进一步试探她的信心,并没有真的期望她会回答。
白子濯倒没有他们想的这么复杂,没有经历过这些阳谋阴谋的大世子满脑
子还在盘算自己跟武王的胜率各是多少,全然没有注意到,后者此事已经悄然靠近她。
骨节分明的大手悄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只有他懂,她根本没有把握!
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出乎两个人精的意料,她竟然回答了。
答案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等!”她从他的动作中收回眼,看着陈元朗和风睿,认真而沉着道,对着两人不敢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