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是景修。
他竟然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承认他就是景修!
温桐颜只觉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让她根本按捺不住打人的冲动,抬手就是一巴掌。
落空了。
武王,不,景修躲过,沙哑的声音低声道:“手,会痛!”
柔若无骨的小手在空中攥成拳,他竟然一本正经跟她说手会痛!
手收回,黑白分明的眼眸避开不去看从头黑到脚的他,打人不成反被撩,气到牙痒痒的她,除了灰头土脸地离开,还能怎么办!
可她想走,他却不让了。
“没骗,你。”沙哑的三个字只能让她动作微顿,于是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房门,忍着刀割的疼痛道:“从今往后,绝不骗你!”
从云国仙山到景国扬州,围绕一切的中心就是两个字——欺骗。
他早就决定了,不再骗她,只要她问,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是那件事……
“好,那我问你,”她转身,直视着如墨的眼眸,深吸气,“明德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日,我被碧荷下药失贞,是不是你让温初云干的!”
明明是询问,却被她问出了肯定的语气,原来,她是这么
想他的。
“不是。”他沉声,尽力让话语连贯,“那晚我去找温初云,见她房里有个老乞丐,未免泄露我和她的关系,便把老乞丐打晕了,但是没等我离开,碧荷进来让我跟她走。当时,我并不知她设计于你,准备一走了之,碧荷一直催促,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为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装成老乞丐的样子没有出声。我并没有注意,当时房里的香薰有迷情药,等我反应过来,已经中招。”
之后的事,便是她两次经历过的失贞,又何止印象深刻,简直刻骨铭心!
野蛮、粗暴、羞辱至极!
那种回忆,只会让她更加尖锐,“既然如此,你直接亮出景修的身份,让我被一个傻子强奸岂不是更好,又何苦弄出一个神秘人,对我百般羞辱!”
如墨的眼眸微凝,什么叫让她被一个傻子强奸?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要景修这个身份!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不是?果然,我不过是你夺嫡之路上的一个牺牲品,不,我就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想放在哪就放在哪,要不是有相府嫡女这层皮,恐怕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她凉凉的笑着,越说越激动,柔若无骨的小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用力点着,看得他心惊胆战,唯恐那手指伤到她自己。
什么夺嫡之路,他从未想过做皇帝!什么相府嫡女,他恨不得她不是!
“不是!”沙哑至极的声音发不出暴呵的威力,震慑不住,他只能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两臂牢牢将她禁锢,任由她又捶又打又踢又踹,就是不松手,不但如此,他还小心翼翼控制着距离,不让她自己伤到肚子。
待她冷静许多,他才道出实情。
“我身中冰蛇王毒,那一日,我怕蛇毒会随着结合进入你的体内,只能动用护体内力小心压抑,也正因为我的神智都用在了压制蛇毒上,才控制不住身体,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她却听得惊心动魄。
冰蛇毒的恐怖,她是亲眼见识过的,硬生生破了母亲的百毒不侵之体,前世更是累的母亲丧命!
而他中的还是冰蛇王毒!
现在的她,今非昔比,如何能不知道,但凡被冠以王字后缀的天地奇物,必是成倍于其凡者,直至有质变,一如她遇到的绿树蛙王。
然而,她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动摇!他说不骗就不骗了?说不定什么冰蛇王毒根本就是编的!冰蛇是天山独有的,他可是琉璃宫少宫主,琉璃宫主那个疯子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对他下毒!
即便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说得极有可能是真的,她却不停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混乱中,她反驳:“你少骗人了!如果第一次是因为毒,那山洞里呢!天山上呢!还有琉璃宫里!甚至在七皇子府!”
她自己说着都开始底气不足,因为后面的几次他根本没有伤害她,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可他仍然解释了,“因为我嫉妒,凭什么你对景修那个傻子那么好,却不接受陌流离。我不喜欢景修这个身份,同样讨厌活在面具下的陌流离,但是,我更希望你爱上更真实的我,自私、冷漠、残酷,让人作呕的陌流离。”
这段比表白杀伤力更大的解释让她有片刻的懵逼,回过神来,她已经被他小心放在软榻上,而他只是坐在一边,规规矩矩,像是第一次上先生授课的孩子。
“哼,谁说要坐了!”她
傲娇的小声道,只是那声音,彻底软了下来。
如墨的眼眸中有喜色浮现,他不敢得意,沙哑的声音一板一眼道:“你,会累。躺着问。”
要问的问题还有很多,好在,夜很长。
……
第二天,阵痛了一天一夜的温初云还没有生产,皇宫里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自然没个主事人接待两国使者了。景皇倒是没忘安排礼部尚书作陪,只不过武、云两国都嫌他没有话事权,让陈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