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殿和公主府很像,温桐颜休息得很舒服,等早上被白子濯打扰的那一觉加上午觉的份一起补回来,才知道堂堂云皇竟然在大紫明宫等她。
不仅如此,等去了紫明殿,云皇竟然一把扔下政务,就围着她各种嘘寒问暖,前前后后小心翼翼无微不至,比之白泽之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疼爱有加的模样,看得皇后都吃了醋。
“颜儿啊,不是当伯母的小气,实在是你这个大伯……哎,已经没成婚的时候,他就整天跟在你娘屁股后面,皇室有谁不知,你娘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你娘让他蹲下,他绝对不敢站直腿!要不是伯母投你娘所好,你这大伯,怕是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这号人!”尽管吃醋,皇后拉着她絮絮叨叨说着的,却是一些看似不满,实则追忆的感概。
这些话她听过也就过了,只是对母亲以前的事颇感兴趣。
等皇后唠叨完,天色也渐晚,她惦记着毒嬷嬷的授课,没有在皇宫用膳,狠心拒绝了可怜巴巴的云皇,拉着听兰赶紧离开了皇宫。
“公主,皇上不是说了,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和小世
子一会就到,您不等他们吗?”听兰有意道,她总觉得自家小姐现在太孤僻,像是刻意把自己跟众人隔离开一样。
温桐颜却道:“就是他们要来我才得赶紧走,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额……想想云皇、太子和小世子跟自家小姐共处一屋的那个景象,听兰不敢说话了,她光想着让自家小姐接触人群,却忘了修罗场的可怕!
外面的马车是统一停在皇宫口边的广场上,车夫赶着马车过来时,天色太暗,温桐颜也没在意,让听兰接了马鞭就上了车。
倒是听兰看了眼那车夫,不像是有功夫的样子,但这身形,未免也太矫健些了。
“听兰,火折子带了吗?”温桐颜的声音打断了听兰的疑惑,一愣神,车夫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听兰?”
“在呢,公主,火折子。”听兰赶紧把火折子递进车内。
“走吧。”
她接过火折子,摸索着走到躺椅边,准备先坐下再点灯,却不想,竟然坐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谁!”
“谁!”
车里车外,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听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打晕过去。温桐颜
反应倒快,摸出腰间毒针,直接插进了身后的身体里!
见血封喉的毒针,不管是谁,死了便也一了百了。
身下没动静,车外也没动静,马车缓缓的驶动着,她起身想点灯,却不想屁股刚刚抬起,就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环着小腹按了回去。
那力道不大,她却唯恐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抗拒。
“躺椅虽软,但哪有本王的怀抱舒服?”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她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
“武王?好胆!”听兰到这会都没有冲进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已经被人制服,既然如此,外援是指望不上了。刚刚那一针,她很肯定扎进了肉里,见血封喉的毒针都没有用,她一身的本事等于都成了摆设,既然如此,只有一个办法了!
“赫赫赫赫……”沙哑的笑声在这缓缓移动的漆黑车厢里显得异常恐怖,但都不及那只在她肚子上缓缓移动的大手恐怖,“本王,向来,大胆!”
柔若无骨的小手死死攥紧,她淡淡道:“这里是云国,我若有半点闪失,武王怕是走出不这一亩三分地!”
他嗯了一声,拉着她的身子贴
得更紧了些,温桐颜恨得牙痒痒,但那只停留在肚子上的手却让她不敢动弹。
这样的煎熬让她神经紧绷,云国的夜里不冷,却也谈不上热,豆大的汗珠却一滴一滴从她额头滴落。
那咸热的汗水落在他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的动作一顿,终于收了手。
“长公主不必紧张,夜深马寂,本王借马车一用。”武王沙哑的声音更显低沉。
没有大手的束缚,她立刻起身,但却不想绊到了他的腿,险些摔倒,好在那双让她恐惧不已的手及时拉住了她。
“孩子!”重新被他拉回怀中,她却顾不得其他,第一时间抚上小腹,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墨的眼眸一颤,望着那张苍白的侧脸,不发一言。
等她稍定,他才拉着她起身,重新将她放回软椅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走出了车厢。
温桐颜也没有开口,只是在感觉车厢里气氛一松后,颤抖着点燃了灯。
马车的灯在软榻边,就在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小小一簇火苗,让整个车厢纤毫毕现。确认马车里只有自己之后,她才开始琢磨自救的方式。
寻思片刻,她扯下了车厢上的一串树叶装饰,那是用紫竹雕刻的竹叶装饰,她也不知道稀不稀罕,只是她没有穿金戴银的习惯,身上找不出什么可以做标记的东西。
也只有这样了。黑白分明的眼眸微沉,她扯着树叶往车外扔去。
一串树叶也就二十几片,就在她伸手准备再扯一串时,车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长公主不必担心,我家主人只是借公主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