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个嫌疑人一起来的还有景修、景哲,有景修在,为了避嫌,审讯的地点放在了院子里,温初云身体不适,是连人带塌一起搬出来的。
“王爷,下毒之人应该就在她们之中了。”张果儿汇报完,自有王府管家上前禀明三人身份。
丁水梦,御史中丞之女,景哲妾室。
冰芙,丽水城主塞进来的人。
若一,封王时太子送给景修的贺礼。
看见这三个人,温桐颜并不意外,前世没有张果儿的参与,但最后找出来的也是她们三个,她记得,最后定罪的是冰芙,明面上由丽水城主送来,实际上却是太子的人。
景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扫了眼带上来的嫌犯,冷脸上不见丝毫波动。
倒是软塌上的温初云,楚楚可怜,一副不忍相信的柔弱模样,“初云看这三位姐姐都不是什么坏人,张小姐为什么怀疑她们呢?”
张果儿解释道:“我问过钱太医,王妃中毒的时间应该是进宫之前,那天是大婚后的第一个早晨,按例府上的女人要向王妃请安,余侧妃,那天的敬茶的茶水是冰芙夫人准备的对吧?”
余容想了想,老实道:“确实是冰芙备茶,但是是我端给王妃的。”
张果儿摆了摆手,“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看见您动手脚,所以我将您排除在外。王爷认为呢?”
景哲从温桐颜脸上收回目光,看了眼余容,点点头。
连景哲都认可,其他人自然不会有疑问,张果儿继续道:“问题就出在那杯茶上面,我请钱太医看过,茶杯上残留的余毒应该就是王妃中的冰蛇蛇毒。”
说到这,众人的目光都不由望向冰芙。
冰芙脸色一变,慌忙道:“不是我,我没有在茶里动过手脚,王爷,您要相信芙儿,芙儿绝对没有存过半点害王妃的念头!”
明知道会被第一个怀疑,还在自己准备的茶水里下毒,温桐颜也觉得不会有这么蠢的人,不过……看了眼还剩下的两个嫌犯,她没有开口。
等侍卫让冰芙闭上嘴,张果儿继续说起她的调查结果,“那天敬茶用的是茶饼,除了在煮茶的过程中下毒,在茶饼里下毒也是有可能的,从管家检查过茶饼到茶饼交到冰芙夫人手中,中间只有若一姑娘接触过。”
有冰芙的前车之鉴,若一没有开口,只是耸了耸肩。温桐颜的目光却被她吸引了。
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时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模样清秀可人的若一,可不就是赏桂宴上的红衣舞娘!原来是太子把人送进的承王府……这么说来,她当初没有认错,若一就是前世教她战鼓舞曲的舞娘,那个她见过的最聪明的、最离经叛道的奇人!
温桐颜还在考虑要不要在景哲眼皮子底下挖挖他的墙角,张果儿又说起了第三个嫌犯。
“至于丁姐姐,”这个称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张果儿一愣,毫不在意道:“御史台的丁御史也是温相门生,家父与丁叔叔私交甚笃,我和丁姐姐自小相熟。”
父亲的学生……黑白分明的眸光微凝,张果儿这一说,她倒是记起丁水梦这个女人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三个月后,因放蛇谋害承王而死的人,就是她!
放蛇……难道说……
果然,只听张果儿无奈道:“丁姐姐喜欢养蛇,在她的院子里我找到了一条白蛇,钱太医认为那条就是冰蛇。”
闻言,众人惊愕的看向丁水梦,几乎都认定她就是凶手。只有温桐颜不这
么认为,陌流离曾坦言,琉璃宫外绝无冰蛇,如果是发现冰蛇蛇毒还有可能,冰蛇的话,那位钱太医在这种事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啊!
“王爷,我查到的就这些,至于审问和找凶手,有颜儿在,我这种门外汉就不出来丢脸了吧!”把包袱丢给温桐颜,张果儿后退了两步,往树上一靠,彻底进入打酱油状态。
一个是相府派系之人,一个是她极力想拉拢的人,这种明摆着拉仇恨的事她才不干。黑白分明的眼眸从众人身上扫过,温桐颜淡淡道:“果儿说笑了,这毕竟是承王府的家事,理应由王妃出面,况且初云的聪慧并不在颜儿之下,相信她一定会找出给自己下毒之人。”
眉头微蹙,景哲自然听出她特意划清的界限,阴鸷的目光转向温初云,却见她扶着头,半响才费力地睁眼。
温初云虚弱道:“大姐谬赞了,只是初云实在有心无力,不如……”
话音未落,景修跳出来,一把牵起温桐颜的手,在她耳边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
那副刺眼的亲密画面让揉着头的手指瞬间绷紧,指甲在脆弱的太阳穴划过,温初云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盈盈秋水里狠毒一闪而过。
温初云低眉敛眼,等他们说完悄悄话,才将柔弱的目光转向温荠,“大姐诸多不便,荠姐姐却无妨,不知荠姐姐可愿意帮初云找出下毒之人?”
温荠怔忡,在王爷面前露脸这么好的机会,温初云真的肯让给她?下意识看了眼温桐颜,后者微微扬起的唇角让她心底生出些微不安,随即握紧了拳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般想着,温荠微笑应下,一一审问起来,而被她审问的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