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太子府。
书房里,太子和秦浩刚刚得知,景修一行人已经安全抵达扬州。
“殿下,为今之计,只能不惜一切代价截杀。”秦浩慌了,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一个月的时间,你派去的人都没有拦住他们,现在消息都已经送进宫了,还想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动手不成!”太子脸上满是乌云,相比秦浩的慌张,他要考虑的只是怎么收场。
秦浩这个废物,办事不利,保住了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今早父皇突然下令吏部尚书接手下毒案,早不下令晚不下令,偏偏在得知景修保住性命之际下令,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秦浩还在走着,走得满头冷汗,“那我该怎么办!”
“行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案子已经交给你爹全权负责了,你还怕他不保你!”太子其实很清楚,皇帝已经知道是秦浩下的毒,让他爹接手就是让他爹自己选,是保儿子,还是要头上这顶官帽子!
但这些话太子没有告诉秦浩,在他心里,秦浩已经是颗弃子,他相信秦尚书这头老狐狸也绝对不会为了这个可有可无的儿子放弃吏部尚书之位。
秦浩听后心中大石落地,一脸欣喜的离开了太子府。
可惜太子忘了,秦浩并不是一点生机都没有了,只要景修不能活着回京,他就不会出事,所以秦尚书远没到弃子保官的地步。
是以,秦浩回到家后,直接被秦尚书一掌扇懵了,“你这个坑爹的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懵了的秦浩呆滞道:“殿下不是说爹接手了案子吗,我不是没事了吗?”
“没脑子的蠢货!”等秦尚书恨铁不成钢的解释完,秦浩直接吓到一屁股坐到地上。
“可是太子不是这么说的啊!
太子明明说我没事了……”
秦尚书一声冷哼打断。
“爹你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秦浩抱着他爹的腿痛哭流涕,“不行,我要去找太子,所有的事我都是为他做的,他不能不管我啊!”
秦尚书一脚将他踹倒,“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秦浩并非蠢人,被这一踹提醒了,他现在要是冲去太子府质问,不是自己找灭口!想到当日承王府的那一只冷箭,吓得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见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秦尚书恨铁不成钢道:“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都不准去。扬州那边,我前夜就已派人前往,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动手了,没有提前告诉你,就是要你给我记住这个教训!还有,你还给那位太子做了什么,一五一十都给我交代清楚!”
扬州城里,温桐颜并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还在陪着景修玩闹。
有景修这个大男人在,一只叫花鸡显然是不够吃的,他们正打算去外面吃饭时,张果儿拎着两个大食盒来了。
“香兰,搭把手,累死我了,咱们这位六殿下,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么多饭菜,非让我一个人送过来。”十多个精致的菜肴摆了满桌,张果儿一边扇着手,一边不断的吐槽。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说景哲不好,可只要稍微过过脑就能明白是在说反话。
香兰一副懵懂的摆盘,蕙兰已经反应过来,“依奴婢看,六殿下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太怜香惜玉了!张小姐你看看,这满桌子摆的,全是我家小姐爱吃的。”
温桐颜揉了揉额头,她认识的难道是个假景哲?被她气走不仅不报复,反倒更殷勤是闹哪样!
看着满桌菜肴,景修眨了眨黑
眸,委屈道:“六哥偏心,都没有修儿爱吃的!不管不管,修儿要出去吃好吃的!”说完一个人搬着凳子坐到一边生气去了。
知道他小孩子心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张果儿和蕙兰都不理他,只有香兰跟景修近亲,跑去哄他。
蕙兰看着温桐颜,满脸的羡慕,刚刚被当面拒绝,转身还能惦记着小姐没吃饭,尤其是还将小姐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六殿下对小姐实在是太好了!
看了眼激动的蕙兰和八卦状的张果儿,温桐颜忽然放下了筷子,“果儿一路拎过来辛苦了,不如就在这吃吧,我让蕙兰陪着你。”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又走到角落说带景修和香兰去秦淮吃食船。
她本不想做得这么绝情,但实在是怕景哲误会。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只有背对着众人的景修眼里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复杂。
蕙兰满脸惊愕,劝说道:“小姐,这都是你最爱吃的,多少也吃一口……”
“我吃不下。”温桐颜一句话打断。
这哪是吃不下,这分明就是不接受六殿下的心意!看着温桐颜牵起景修往外走,蕙兰跺了跺脚,哪敢真的留下陪张果儿,好在后者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两人一起跟了上去。
这边一行人前脚刚刚踏出城主府,那边得知自己送去的饭菜摆在桌上都没有人动过的景哲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也跟着出了府。
不同于很早就宵禁的汴京,扬州的夜晚极为热闹,香兰早就打听好了位置,一出府直接将他们带到了扬州最有名的小秦淮河畔。
不同于云国那个以名伶出名的秦淮,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