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看着满头大汗的白淼,就算内心再怎么想和白淼在一起,这个时候也不敢开口,怕白淼倔脾气上来,不顾自己的死活,直接奔走。 阿春妈骂骂咧咧对着乌泽和白淼说:“说好的600万,可要拿给我啊!” 阿春一听急了:“妈,真的要放他走?我舍不得!” “600万啊!”阿春妈,“闺女,你是傻啊?多少人一辈子600万见都没有见过。” “你有了这600万,重新再找个男的,钱也有了,男人也有了,两全其美啊!”阿春妈毕竟是过来人,知道600万在手,绝对要比男人靠谱。 特别要比白淼这样强拧的男人来得实在。 阿春恋爱脑,根本不答应。 哭哭啼啼地回房间。 乌泽和白淼一同上楼,左手边第二间房。 两张床。一张应该是新配置的,床垫看上去厚实,另一张老旧,肉眼都可以看到床垫上有塌陷。 乌泽把白淼放在靠窗户的那张床上,白淼就陷进了床垫的塌陷里。 “好歹我也是算半个病人,就不能让我睡得舒服一点?”白淼有气无力地看着乌泽。 “那边安全,”乌泽观察了下两张床,“门口如果有人进来,我会拦着。” 乌泽说完,把白淼拉了起来:“去,坐那边去。” 那边有个木凳子。 白淼一屁股坐下,就看见乌泽居然掀起一个床垫,用极快的速度,将两张床的床垫对调了一下。 “大力神啊?”白淼一旁打趣,“那么重的床垫,在你手里拎鸡似的。” 乌泽不搭话,用头指了下靠窗的厚床垫。 白淼顺从地躺了上去。 曹孟德和校花那边。 两个人找了家2星级酒店住下。 开了一间房。 曹孟德看着在刷牙的校花:“陈芒,你记得你最喜欢你拍的那张照片吗?” “挂我家,我穿高领的那张。”陈芒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 “为什么?” “有我的精气神在照片里。” “你说,照片会不会有自己的魂魄?”曹孟德试探着问。 “拍得好就能显示出人物的内心。” “我是说,从前有老人觉得照相会把人的魂魄摄走,”曹孟德继续说着,“所以他们不拍照。” “老曹,现在是2023年,大清早灭亡了。” “如果有呢?我是说如果。” “似乎我还真的想起来看摄影史的时候,有提过这样的说法。”校花的样子正在做思考状。 “那会摄影才进入中国,老百姓看到人出现在纸片上,真的会认为人的魂魄被摄影师偷走了。” “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呢?” “我没听说过。” 两个人熄灯。 校花穿着睡衣爬进被窝里。 曹孟德觉得校花体内是自己的哥们儿,丝毫没有任何想看美女的冲动。 曹孟德在黑暗里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渐渐听到校花呼吸均匀,而自己怎么都睡不着。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乌泽,黑暗里乌泽也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天花板。 另一张床上的白淼翻了个身,半分钟后发出细微的鼾声。 乌泽转过头看向这个自己曾经的高中同班同学,白淼在睡熟了的时候眉头依旧紧锁。 难道真的如预言所说,自己会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缺死上三次? 而斩鬼者,最强的斩鬼者总共会有五条命。 自己已经在七十年前死过一次,现在命还剩四条。 后半夜。 白淼头突然开始疼痛,睁眼醒来。 另一张床是空的。 乌泽也不在屋内。 白淼听见楼下有说不出的声音,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又似乎是丝竹的声音。 听着这个声音,脑袋的痛也不怎么明显了。 可是声音忽远忽近,时有时无。 声音消失的时候,白淼的脑袋疼痛就开始剧烈,只要声音一传入耳朵,疼痛马上缓解。 可那个让自己舒服的声音却渐行渐远。 白淼犹豫了一下,在声音快消失听不到的时候,白淼噌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开了门,向楼下冲去。 白淼站在院子里,凉夜如水。 月光在头顶上皎洁而明亮。 突然白淼看到眼前浮现着一条丝线,细如发丝,或是比发丝更细。 线的一头从自己的左眼大眼角冒出来,在夜风在轻轻飘动,白淼顺着线向前走去。 阿春妈的房间。 线的另一头居然是从阿春妈房间的木门缝里穿出来。 白淼用力去拉扯细线,想把它从自己眼里去除。 可是那种牵动了眼球的疼痛,让白淼无法继续拉扯。 白淼去扯线的另一头,线也像焊死在门缝里一样,纹丝不动。 斩断线的中部是白淼的下一个动作。 可是细线延展性比金子的都好。 白淼一个一米八几的人却拿一根细到看不见的长线一点办法都没有。 突然那种让自己疼痛缓解的声音戛然消失。 白淼看到阿春妈的房门开了条缝。 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白光,看着那样色彩的白光,大脑就会有想去推门的冲动。 白淼顺着大脑的指令,向前走,抬手,推门。 门内的地板上爬着一条硕大的肉虫,快比白淼都长。 白淼认得这条虫。 就是那天梦到的大白条,虫的样子长得很像小时候自己养过的蚕,特别是大白虫的口器,两边各有一片类似镰刀状的器官,用来辅助吞食。 而嘻嘻的丝线也和上次看到的一样,从大白虫的口器里长出。 大白虫看着突然进来的人类,直起身子,镰刀状的口器一动一动,并且顺着口器流出淡绿色黏糊糊的胶状物。 白淼看到大白虫正在吞咽那条连着自己眼球的丝线。 就几秒的时间。 大白虫和白淼之间的丝线就绷成了直线,白淼顿时觉得眼球被撕扯的疼痛直接传入大脑。 大白虫又往肚子里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