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点点头、 但是白淼发现刚才的循环里，行凶者只关注李妙莹，似乎没有看到白淼。 是太专注，还是压根看不到？ 白淼决定第二天再来探个究竟。 第二天，同一个时刻，白淼看到同样的黑衣人，同样的穿着，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线路。 白淼故意走过去，对着黑衣人拳脚相加或是用声音吸引对方。 黑衣人都无视白淼的存在。 白淼的判断得到了证实，居然有看不到自己的鬼魂！ 不但看不到自己，而且自己也碰不到对方。 这次，白淼目光锁定黑衣人。 再次看着他行凶，抛尸的滋味真是让人特别难受。 白淼跟着黑衣人，走出宿舍门， 再看着他急匆匆出了一扇大门，向着街对面跑去。 突然黑衣人被行驶过来的一辆车撞飞。 身体在空中蜷缩成一个圈，然后打开，四手四脚地直接摔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白淼发出尖叫。 旁边的宿舍有人被吓醒，有几个窗户灯亮了。 有人开窗。 有人看到白淼。 有人叹息说：“是那个会夜游的，病得更重了！” “是啊，这次走得更远了，都走出宿舍了。” “可怜了，年纪轻轻就会夜游。还对着墙壁大叫。” “这种会梦游的可太危险了，那天走着走着掉水池里去怎么办？” 白淼听见，心里问候了他们全家。 可人家说的没错啊，自己就是站在学校的围墙旁。 这面墙和自己宿舍楼小院子里的是同一面。 白淼仔细观察，墙面是修补过的，从修补痕迹看，这里原先的确有一扇门。 黑衣人曾经就是从这扇门出了校园，没想到一出去就被车撞死了。 “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发什么呆？”白淼一回头，看到老马蹲在地上。 “老马，问你个事。” “嗯。” “我有阴阳眼，我有特殊体质，可以连接阴阳，对吧？” “有屁快放。”老马趴下身子，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可为什么，有的鬼魂看不到我，而且我居然也碰触不到他。” “这个还不简单，因为他不是鬼魂呀！” “不是鬼魂？”白淼吃惊。 “你有阴阳眼，你可以连接阴阳，所以你可以和鬼魂接触。”老马解释，“反推过来，你无法触摸到的东西就肯定不属于阴间或是阳间了。 “那会是什么？”白淼继续问。 “比如什么仙啊，什么成精了，”老马，“这些归我管。” “难道那个黑衣人成精或是成仙了？” “什么黑衣人？” 白淼一五一十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马。 老马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明天我也来看看吧。” 白淼心想自己要第三次目睹凶杀过程，真是要患上PTSD(创伤应激性精神障碍)的。 次日晚间，白淼让老马自己去看发生了什么。 自己一个人坐在葡萄藤下。 老马从墙那边过来。 “门没有了。” “是，原来那里应该有门，直通学校外面。” “小白，你发现没有？刚才的景象是第三视角。” “什么第三视角？” “如果是被害人的视角，黑衣人从后面袭击了她，她应该是看不到黑衣人的。” “如果从黑衣人的视角，那么只能看到受害者，和他自己施暴的镜头。” 白淼耐心地听着，点点头表示老马分析得非常正确。 “但是我们看到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全景。” “所以这是第三个人的视角。” “第三人，会是谁？”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谁会全程看到？而且居然没有去报警。” 老马没有答话，抬头看着四周，然后冲着四周哈气。 随后老马发出一声长叫。 白淼第一次听到一只猫口中发出类似于狮吼的声音。 如此威严！ 四周的景物变得和白天不一样了。 可是仔细看心理系宿舍楼还是那栋宿舍楼。 围墙还是那面红砖头砌成的墙面。 葡萄藤在风里摇曳。 但白淼就是觉得周围不一样了。 对了！一切有了生命。 宿舍楼像个卫士立在那里，墙面有了生命般卧在宿舍楼旁边。 而那棵葡萄藤像极了一个女子。 “万物有灵。”老马说了四个字。 白淼见老马看着宿舍楼，又看看墙面。 老马回头告诉白淼：“是这些建筑物的记忆困住了李妙莹。” 事情太过惨烈，被害者没了，施暴者也接着没了。 建筑物不会说话，但是永远记下来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为什么李妙莹会被困在这里？” “我想她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死亡，所以一遍一遍地回想，于是就和周围建筑物的记忆融合了起来。” “而且施暴者已经死了，这个案件至今不了了之，她无法申冤的。” “这样更加剧了她的不甘心。” 白淼想起来孟姐曾经的话：没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地死的。 “那么，李妙莹会不会变成怨念？”白淼再次想起小小的张佩兰在自己面前化成怨念的事情。 “那么多年都没有变，应该不会了。” “我们送她去孟姐那里吧。”白淼提议。 老马撇撇嘴：“首先要帮她放下。她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 “可是，就是李妙莹希望我去帮她的呀。” “你心理学白学了。”老马说起身，优雅地跳开，朝女生宿舍方向走去。 “我才学习心理学两个月多一点啊！”白淼冲着老马离开的方向辩解。 “那个梦游的人，今天对着黑猫说话，太可怜了。” 白淼知道自己又吵醒了周围的人。 干脆双手平举，抬头冲着窗边说话的人叫到：“你陪我一起梦游吧。” 用魔法打败魔法，果真好使。 所有人立刻关上窗户，四周又安静下来。 白淼回到宿舍，却无心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