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老太君说了几句话后又开始发作安锦绣,安太师忙开口道:“锦绣在家里的日子不长了,您就不要教训她了。”
安锦绣一笑,道:“太君这是在与锦绣玩笑了,锦绣在家中何曾受过欺负?”
老太君语气仍是不佳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安元志在一旁要开口为安锦绣说话,上官勇是请了旨的,两日之后来迎娶有什么问题?只是安元志刚一张嘴,就听见安锦绣咳嗽,看向安锦绣时,安元志就看见安锦绣在向自己摇头,还带瞪了自己一眼。安元志没好气地把头一低,把要打抱不平的话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安锦绣与安元志的动作,老太君都看在了眼里,对于这对府里庶出的姐弟,老太君一想到绣姨娘的家奴出身,对安锦绣姐弟就生不出欢喜之心来。“都下去吧,”老太君一阵心烦之后,让晚辈们都退下去。
“母亲,”孙辈们都退下去了,安太师却还站着不走。
“你放心,”老太君对安太师道:“我就是再不喜锦绣丫头,她的婚事我也一定会办得妥当,不会让她难看的。”
安太师得了老太君这句话,才放心地走了。
贴身的大丫头这时从外面进来,跟老太君道:“太君,夫人和三小姐都派了人来,说想给您来请安。”
老太君道:“我受不起她们的请安,让她们好好养病吧。”
大丫头不敢多说,低头退了出去。
安锦绣从老太君的房中退出来后,就与安元志一前一后到了绣姨娘的房中。听说安锦绣两日之后就要出嫁,绣姨娘先是不舍,随后就又欢喜起来,安府不是她这一双儿女的安身立命之所,早点离了这座宅院是件好事。
“娘,”安锦绣将绣姨娘挂在了眼角的眼泪擦去。
绣姨娘让安元志先走,随后才跟安锦绣道:“是太君安排你的婚事了?”
“是,”安锦绣道:“娘放心,太
君说不会亏待了我。”
“场面上的事其实不重要,”绣姨娘低声道:“我在意的是你日后的日子,我只求那个上官将军可以疼惜你。”
“娘,”安锦绣在绣姨娘的身边坐下,“那人对自己的继母都至孝,对自己异母的弟妹细心教养,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锦绣跟了他不会吃苦。说句不害臊的话,只要锦绣真心待他,将军也会真心待我的。”
绣姨娘点了点头,细细地将安锦绣看了又看,生下这个女儿后她没能看上一眼就被秦氏带走,没想到到了今日,这个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女儿转眼就要嫁为人妇了,原来已经一晃这么多年了,“你出阁那天我不能去送你,”绣姨娘拉着安锦绣的手道:“你日后就忘了这个府地,安生过你的日子。这个世上人都说嫡出的小姐好,却不知庶出的女儿里会有更好的。二小姐,你要好好的,与上官将军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这样我才能安心。”
安锦绣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了绣姨娘的肩头,错了一世,她不会再错一世。
安元志去了又回,进屋后,就看见自己的娘亲和姐姐都红着眼圈,愣怔了一下后,安元志笑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是高兴的事,你们怎么都哭了?”
“这孩子,”绣姨娘只能笑道:“人高兴了也会哭,你怎么又回来了?”
安元志拿了几张银票出来,对安锦绣道:“父亲给了我这些,让我去给上官将军送去,我来问问姐,是不是要送去。”
“银票?”安锦绣坐直了身体。
“足足八百两,”安元志把银票放到了安锦绣的面前,“父亲说让上官将军安排婚事用的。”
绣姨娘吓了一跳,“上官府连办婚事的钱都没有?”
安元志看着安锦绣认真道:“我觉得这样不好,父亲这不是在骂人吗?姐,这钱你要吗?”
安锦绣看看叠在一起的八百两银票,对
安元志道:“先放你这里好了,上官将军真就这么穷?父亲是富贵惯了,民间小门小户的人家难不成就不娶亲嫁女了?”安锦绣说着就把银票往安元志的手里一放,“就当是姐姐存在你这里的,你先替我保管吧。”
安元志怎么能要安锦绣的嫁妆钱,还想推,就听安锦绣跟他说道:“你是我弟弟,也只有你才肯帮我,元志你就帮我这一回吧。”安锦绣把话说到这份上,安元志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安锦绣为安元志赶制出了一套冬衣。安元志试过这套新衣后,安锦绣也迎来了自己的花嫁之时。
喜娘为安锦绣梳了头,嘴里一遍遍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
上官勇骑着自己的战马,带着大红的花轿,早早地就到了安府的大门前。
原本由秦氏定下要背安锦绣出门的安元文这一天没有出现,只让夫人宁氏来说自己身体突感不适。
安元志背着自己的姐姐出了绣阁,与前院那里被喜乐和炮竹声渲染出的欢天喜地不同,从绣阁往前院去的这段路显得安静而幽长。七月中旬,已近暮夏,正是风暖花落时,这条小路几乎由鲜花铺就,暗香扑鼻,别有一番情趣。
安元志踩着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