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被罗洪按倒在地,那粗粝的大掌迫切地去解她的腰带,沈菀红着眼睛,右手摸索着,抓住了碎瓷片,用尽了毕生之力,狠狠刺向罗洪脆弱的颈部。
罗洪凄厉地嘶喊着,怒吼着,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手恶狠狠地掐着沈菀的脖子。
“老子杀了你!”
血溅了沈菀一身,沈菀的脸因为窒息逐渐泛红,手攥紧了他的袖子,瞳孔逐渐涣散。
呼吸被扼住,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沈菀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同一时间,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很多破碎的画面,还有一张张模糊不清的人脸。
直到她听见了一声猛烈的震响,面前的罗洪突然被人拉起,得了自由的她拼命地呼吸,同时也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卫辞。
“菀菀!”
卫辞将她抱起来,看着她这副模样,浑身涌动着浓烈的杀气。
罗洪踉跄着站起,目光阴鸷地盯着卫辞,厉声喝道:“你是谁?”
卫辞捏紧了拳头,小心地把意识昏沉的沈菀靠放在一旁,在罗洪冲上来时,亦义无反顾地迎上前去。
没有兵器,他便用自己的拳头,雷霆之怒下,一拳一拳地
向着罗洪的致命处招呼。
罗洪被沈菀刺伤,也无力招架卫辞的怒火,竟是被他打得节节败退,跌在满地狼藉中,鼻青脸肿,血流不止,气喘吁吁。
“噗嗤!”
卫辞握着罗洪的手,将他脖子上的碎瓷片往里送了送,罗洪瞳孔皱缩,浑身抽搐着,渐渐没了生息。
汗珠顺着额角的墨发垂下,卫辞眸中泛着的狠戾的光,在回头看见沈菀时乍然消散。
他疾步上前把她抱起,她已然不省人事,一身的血,不知是她的,还是罗洪的。
顾不上其他,卫辞迅速带着沈菀出去,也正好迎面碰上了宋时卿。
宋时卿吓得不轻。
虽然他早有预感,卫辞可能已经在此处,但真正与他打了照面,宋时卿控制不住变了脸色。
卫辞站在台阶上,苍白的脸上挂着冷鸷之色,两眼凝着冰冷刺骨的寒芒。
“卫辞……”
宋时卿呢喃着,待见他怀中浑身是血的沈菀时,心脏猛地被揪紧。
“不想死,就滚开!”
卫辞现在只想带沈菀离开,暂时腾不出手收拾他们。
宋时卿回过神来,即刻拦在了他面前,“把沈菀放下。”
卫辞冷冷一笑,那眼神仿佛在看着死人,
“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掳走沈菀的是他,害得沈菀失忆的是他,欺骗沈菀又抛弃沈菀的也是他!
比起罗洪,卫辞更想把宋时卿大卸八块。
宋时卿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自然不可能任由卫辞把沈菀带走。
他伸手朝着沈菀抓去,卫辞避让一步,只因抱着沈菀,无法还手,而宋时卿也抓住了这个弱点,疯狂朝他进攻。
卫辞一边躲避着,但还是架不住宋时卿狡猾,一掌挥向他的胸膛,一手擒住了沈菀的手腕。
怀中的重量蓦然一轻,卫辞瞳孔骤缩,即刻拉住了沈菀。
昏迷中的沈菀遭二人争夺撕扯,手臂传来的痛感令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卫辞紧张地蹙眉,下意识地松手,也让宋时卿抓住了机会,一把把沈菀夺了过去。
“殿下!”
阿眠他们闻声赶来,一看见卫辞,纷纷拔剑,严阵以待。
同时,寨子里的人也冲了出来,不明所以地盯着宋时卿和卫辞。
“太子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大呢?”
宋时卿把沈菀交给了阿眠和雪无霜,再看向卫辞时,脸上已然带着一丝嘲讽。
“卫大人还真是大胆啊,单枪匹马,便敢闯到恶人
谷来。”
“宋时卿,”卫辞语气冷沉,“把沈菀还给我。”
“卫大人说什么呢?这是我的未婚妻,可不是什么沈菀。”
有人冲入了屋内,看见了罗洪的尸体便吓得失声尖叫,冲出来大喊:“老大死了!老大死了!”
恶人谷的人立马沸腾了起来,一个个脸上挂着惊恐与迷茫。
“是谁?是谁杀了老大?”
“老大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罗洪的威望已经深入人心,再者一直以来都是他带着他们烧杀抢掠,才有了他们如今的逍遥日子。罗洪一死,他们顿时如无头的苍蝇一样,完全不知该往哪儿走。
“恶人谷的兄弟们!”在一片嘈杂声中,宋时卿突然出声,直指卫辞,义愤填膺道,“就是他杀了罗帮主,我亲眼所见,他还想掳走我的未婚妻,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不用宋时卿说,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卫辞的存在。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惹人注意的存在,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不同于他们这般腐朽溃烂的气息。
他们是逃犯,是海贼,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而卫辞一身正气,挺拔高冷,仿佛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浑身都透着他们厌恶的味
道。
有人问:“他是谁?怎么混进来的?”
宋时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