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雪无霜顶着两个乌黑的眼眶,表情严肃地给沈菀把脉。
“气息平稳,内力纯厚,心跳正常,呼吸通畅……”
宋时卿拧着眉,“你能不能少说废话?”
雪无霜白了他一眼,扭头瞥见沈菀,又露出了痴迷的笑。
“美人儿,不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脑袋吧?”
沈菀知晓她没有恶意,便也收起了防备,点了点头。
雪无霜搓着手,小心地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摸一边赞叹:“发质这么好,你是怎么养的啊?”
宋时卿轻咳两声,给雪无霜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小丫头医术不凡,但是唯独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好色。
不过也多亏了她好色,当年她才会因为觊觎宋时卿的美色,松口答应救他。
玩闹归玩闹,雪无霜也没忘记宋时卿的嘱咐。
她认真地给沈菀检查了一番,眉头紧紧皱起。
“你说她中了情蛊?”
“情蛊?”
沈菀拧眉,疑惑地看向宋时卿。
宋时卿面不改色地解释:“一种毒而已,就是追我们的人给你下的。”
沈菀若有所思。
宋时卿趁机把雪无霜拉了出去,没让她当着沈菀的面把所有都抖露出来。
“她是中了情蛊
没错,我身上也有情蛊,可是我并没有任何感觉。”
这段时日宋时卿也翻看了不少有关于南疆蛊术的书籍,但上面记载得也不过寥寥数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中了情蛊的双方,会对彼此一心一意,至死不渝。
可宋时卿和沈菀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也让他忍不住怀疑,那情蛊会不会是假的。
雪无霜道:“我对南疆蛊术也是一知半解,如果按你所说,那是情蛊的话,那就对了。”
“什么意思?”
“她体内,有两只情蛊。”
宋时卿一惊,“怎么会这样?”
“情蛊会操控人的意志,而她体内的两只蛊在打架,就影响到了她的记忆,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宋时卿眉头紧皱,难怪沈菀中蛊之后会发烧昏迷,醒来之后记忆全无。
“可有解法?”
雪无霜摇头,“我并非南疆族,对解蛊之事一窍不通。再说了,情蛊根本解不了,尤其她还有两只。”
宋时卿伸出手去,“我也中了情蛊,可会有影响?”
雪无霜捏着他的脉搏,语气随意道:“情蛊对你没什么影响,但是你体内的黄泉花毒就不一定了。”
宋时卿不以为意,“暂时死不了就
行。”
房门被敲响,宋时卿拉开门,沈菀冷着脸站在门口。
“尹珍珠呢?你是不是把她杀了?”
宋时卿看了一眼追过来的阿眠,淡定道:“我已经让阿眠送她去靳家了。”
沈菀一脸不悦,“我不是说了,我亲自送她去吗?”
她转身便要问阿眠靳家在哪,宋时卿拦住她。
“菀菀,我还能骗你不成?尹珍珠确实已经去靳家了,我们在东州耽搁太久了,必须尽快启程了。”
“我去靳家看一眼,确认她已经安全了,我就跟你走。”
沈菀的坚持惹恼了宋时卿,那看似平静的眼眸下漩涡汹涌。
而她却寸步不让,满脸写着坚持。
“好。”好半晌,宋时卿才妥协了,语气仍旧平静和缓,“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带你去见她。”
等她走了,阿眠才担忧道:“殿下,尹珍珠已经被送去金乌堂,您真的要带郡主去见她吗?”
宋时卿褪去了伪装,面色冷漠如冰。
“若是让她见了尹珍珠,一切谎言就被戳破了。”
“可以郡主的性子,她怕是不会罢休的。”
宋时卿斜睨着雪无霜,“所以啊,把你压箱底的迷药拿出来。”
雪无霜啧了一声,
从自己随身戴着的小布包里翻翻找找,丢过去一瓶迷药。
“不是我说,对待美人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宋时卿稳稳握住,目光波澜不惊,“我对她,已经够有耐心了。”
这还是看在她曾经收留自己的份上。
“我听阿眠说,那美人儿似乎来头不小,而且我给她诊过脉,她的本事也不差。我劝你还是别玩火自焚,若是哪天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我都救不了你。”
宋时卿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你觉得可能呢?”
沈菀的行李不多,就几件衣裳而已,胡乱地塞进包裹里,便要出门。
雪无霜正好走了进来,两个辫子随着她蹦蹦跳跳的步子甩来甩去。
“菀姐姐!”她探出脑袋,冲着沈菀笑得格外灿烂,“我来帮你吧。”
沈菀也不拦着,看着她笨拙地叠衣服,想来平时也是别人伺候的主。
“你跟宋时卿,是什么关系?”
雪无霜一听,立马丢了衣服,握着沈菀的手,义正辞严道:“菀姐姐,你放心,我跟宋时卿是清清白白的,我的一颗心,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你的了。”
沈菀嘴角一抽,挣扎着把自己的手也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