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倒在床下,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弹,只是上扬的眼神充满了冷漠与不屑,仿佛在他眼里,尹望尘还是当初那个摇尾乞怜的卑贱庶子。
尹望尘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走上前去,踢翻了空了的碗碟,俯下身来冷冷一笑。
“这么多日了,母亲还活着呢?”
她双眸噙霜,一字一句道:“尹望尘,你不配喊我母亲。”
尹望尘也不生气,“母亲别说得太绝对,日后我当上尹氏家主,你入尹家的祠堂,逢年过节的,总还需要我给您上柱香吧?”
“呸!”
玉和公主吐了他一身污血,目光阴狠。
“本宫说了,你不配!”
尹望尘看着脏了的衣角,也没客气,反手便狠狠甩了玉和一巴掌。
玉和本就中毒已深,身体虚弱,自然是挨不过,整个人狼狈地摔下去,额头磕到了床头,瞬间就肿了起来。
“母亲,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玉和公主呢?”尹望尘满眼不屑,“要不是当初你心慈手软,明知道尹氏和金乌堂勾结却一言不发,我如今还坐不上这家主之位呢。”
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气的,玉和公主浑身都在颤抖。
尹氏和金乌堂的勾
当,她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了保住尹氏,为了保住她的女儿,她只能秘而不发,想办法瞒着盛瑾,悄无声息地解决。
她留着尹望尘兄妹的命,带着他们兄妹二人回来,本来就是想跟尹家谈条件,谁曾想尹望尘竟然大胆地毒死了他的亲爹,也软禁了她和珍珠。不知又使了什么手段,让尹氏的几位长辈都支持他。
玉和输得一败涂地。
“我只恨当初没有掐死你,竟由你这个孽种苟活至今!”
尹望尘眉眼阴郁,“母亲如今也只能过过嘴瘾了,你身中剧毒,怕是挨不过今日了,儿子特地来送你一程,也是想告诉你,待母亲走后,我定然会好好‘照顾’珍珠妹妹,把她卖给金乌堂当海奴如何?”
海奴,那是在航海的船只上最低贱的奴隶,若是稍微有点姿色的海奴,难免会成为其他人的玩物。
玉和瞳孔一缩,拽着尹望尘的衣角,疯狂嘶喊着:“尹望尘,你敢!你敢动珍珠,我死也要化作厉鬼,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尹望尘将她踹开,看着她吐血咳嗽,没有丝毫怜悯,只觉得万分痛快。
“行啊,你那么想死,我成全你!”
他往后退
了几步,嘴角勾着森冷的笑,“不过在死之前,我也想让高高在上的玉和公主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
尹望尘扬了扬手,身后几名样貌丑陋的仆人走上前来,一个个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虽然玉和公主老了一些,但好歹也是皇家公主,也便宜咱们几个了。”
“玉和公主放心,奴才会温柔一点的。”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玉和狼狈地后退着,奈何毒素已经麻痹了她的四肢,令她连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
他们淫笑着朝玉和扑去,尹望尘不想看这恶心的一幕,转身欲走,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哀嚎。
他猛然回头,便见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少年”,脸上蒙着面巾,但出手干脆利落,狠辣非常。
在解决了欲侮辱玉和的那几个仆人后,便朝着尹望尘杀了过来,尹望尘一时不察,胸口中了一拳,那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他脸色涨红,差点呼吸不上来。
尹望尘失声怒喊,“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尹府!”
沈菀凶狠地抬脚往他心窝一踹,“我是你爹!”
尹望尘再次遇袭,整个人狼狈地从台阶上滚下去,啃
了一口泥。
他捂着心口,几乎无法出声,只能用阴狠而仇恨的目光,盯紧了沈菀。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后立马冲了进来,沈菀已经背上了玉和,逃之夭夭。
“公子!”
“公子你怎么样了?”
尹望尘死死掐着扶着自己的那名侍卫,咬着牙,脸上的横肉都微微颤抖着。
“快、快追!”
今日尹玲珑大喜之日,吉时快到了,不能让玉和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有沈菀,那小子竟然敢如此殴打自己,他一定要让她死无全尸!
在尹望尘来之时,沈菀便躲在了屋内。本来听他的话就挺冒火,直到看见他竟然无耻地想让那群仆人羞辱玉和,便再也忍不住了,不顾暴露的危险冲了出来。
沈菀带着玉和在尹府内逃窜,也惊起了一片尖叫声,尹府的侍卫从四面八方赶来,几乎是把他们给死死堵住了。
玉和按着沈菀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道了一句,沈菀眉头一皱,杵着不动,直到玉和再三哀求,才不情不愿地往前堂跑去。
吉时将至,新郎也已经到了尹府门口,新娘在一阵欢呼声中被迎了出来,却没想到突然被一道喝声打断。
“尹望尘杀父杀
母,天理难容!”
所有人循声望去,一脸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玉和。
她甚至连站都站不稳,扶着桌子摇摇欲坠,沙哑的嗓音却足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