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门口处传来了一道声响,姬如兰猛地抬眸看去,那一瞬间眼里控制不住的杀气直逼姜不弃,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个小不点跌倒在门框旁,一手攥着风筝,一手捏着糖葫芦,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简直跟沈菀如出一辙。
姬如兰双眸一眯,立马冲着他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小孩,过来。”
姜不弃吸了吸鼻子,艰难地爬起来,走到了姬如兰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就是救了我娘的大哥哥吗?”
“是啊。”姬如兰盯着这个小不点,笑眯眯的眼眸弯成了月牙,“我救了你娘,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姜不弃重重地点头,拍着胸脯道:“舅舅教过我,有恩必报!大哥哥你说,你想要什么?”
片刻之后,姬如兰嘴里叼着糖葫芦,本来不爱吃甜食的他,在感受到那股酸甜味儿冲散了苦味,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再斜眼看着要哭不哭的姜不弃,姬如兰丝毫没有欺负小孩的愧疚感,反而理所当然道:“我救了你娘,才吃你一根糖葫芦而已,难道你觉得糖葫芦比你娘的命还重要?”
姜不弃立马摇头,热切道:“那大哥哥你还想吃什么?七七都去给你找来。”
“吃的就不必了。”姬如兰揉着他的脑袋,亲切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阴险,“不如你跟我说说,你爹娘的事?”
却说另一边,自那日天星街的风波之后,沈菀和卫辞将千金坊的茅老大交了上去,他拿出了不少证据之人裴云裳,盛瑾一怒之下,便把她关进了地牢,等待发落。
叶紫依和陆诗诗之死算是尘埃落定,投毒一案也已然清晰,但沈菀仍有想不通的地方。
“叶紫依死后,我们便一直派人盯着秀芳殿,可以确定裴云裳没有任何异常,那陆诗诗又是怎么中毒的?”
卫辞眯了眯眸,“你还是怀疑,有人在背后帮助裴云裳?”
“不错,而且这人就在宫中。”
就在后宫内,能够来去自如,而且跟裴云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就是藏在暗处的一根软刺,就像路边一棵不起眼的小草,看着柔弱无辜,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待她伸出利爪,却又会将人撕得粉碎。
两人皆无头绪,此事只能暂且搁置。
姜不弃正好跑了过去,怀里还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具。
沈菀揪住他的领子,一脸嫌弃:“姜不弃,你又去滚泥坑了吗?”
卫辞把儿子抱过来,仔细地擦了擦他脸上的污泥,笑问道:“你抱着这些玩具做什么?”
姜不弃眉飞色舞,“小鸡哥哥无聊,七七去陪他。”
沈菀拧眉,“哪来的小鸡哥哥?”
“就是救了娘亲的那个哥哥啊!”
沈菀:“……”
好别致的称呼。
不过沈菀这两日忙着裴云裳
的事,倒是把姬如兰给忘了。
她牵着儿子去见姬如兰,姜不弃似乎格外喜欢他,跑了两三步便挣开了沈菀的手,直奔姬如兰的屋子。
“小鸡哥哥!”
“噗!”
姬如兰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扭头凶巴巴地瞪着姜不弃,但脸上凶恶的表情维持不到一秒,在看见随后走来的沈菀时,立马就恢复了虚假的乖巧模样。
“沈姐姐!”
沈菀走上前来,在三尺之外停住,客气而疏离道:“姬公子身上的伤如何了?”
姬如兰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已经没事了。”
嘴上说着没事,但是在姜不弃去拉他的时候,他又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可怜极了。
“小鸡哥哥,七七陪你玩!”
姜不弃看不出姬如兰那一肚子坏心思,还热情地去拉他。
沈菀把儿子拉了回来,“这位大哥哥的伤还没好,还不能跟你玩,你去找月叔叔吧。”
姜不弃疑惑地歪着脑袋,有些搞不明白,方才姬如兰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这么虚弱了?
以他现在的智慧也想不明白,只能闷闷地走了。
屋内就剩下了沈菀和姬如兰,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姬公子,”沈菀率先打破了沉默,“方才七七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你的伤势。”
“没关系。”姬如兰连忙摆手,神色略显羞涩,“我很喜欢七七,不会怪他的。
”
“你的伤……月巫医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的。”姬如兰冲着她浅浅一笑,“沈姐姐不必担心。”
“昨日你姐姐派人送了口信,问了你的近况,她很担心你。还担心你身上的伤没有好好处理,特地为你请了太医。”
姬如兰眸光微闪。
姬如烟不是担心他,是担心他对沈菀下手吧?
“多谢沈姐姐,不过关于我的伤势,还请你不要告诉姐姐,她自己在皇宫本就艰难,我不想他再为我操心了。”
沈菀理解,点头道:“我有分寸。”
见她不动,姬如兰小心翼翼问道:“沈姐姐还有其他事吗?”
沈菀也不藏着掖着,“千金坊那一晚,你一直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