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被她唬得一震,扭头就朝卫老夫人哭诉。
卫老夫人从下人的话语中也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气得反手就甩了薛姨娘一巴掌。
“丢人现眼的东西,旭儿交给你,当真是害了他!”
她立刻让人把卫旭带回宝林堂,由她亲自教导,至于薛姨娘,也被卫老夫人关了起来,让她面壁思过。
沈菀给姜不弃换了身衣裳,揣着一肚子火气告辞离开,卫辞大步追上前来。
“菀菀,这事只是意外。”
“什么叫意外?”沈菀明知这事不该怪在卫辞头上,可是亲眼看见姜不弃被人推下水,她还是忍不住生了埋怨之意。
“卫旭一个小孩不懂事,大人就可以随便乱教吗?你听见他叫七七什么了吗?”沈菀冷笑着,“野种?卫大人还真是治下有方!”
卫辞叹了口气。
他知道沈菀怪的不是薛姨娘的教唆辱骂,而是他的失职,心里的愧疚也加重了几分。
“薛姨娘那边我会处理好。”卫辞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委屈,“可是菀菀,你不能因此将我推开。”
沈菀这会气正不顺,自然听不进去,甩开他的手便要走。
卫辞抬脚便想跟过去,刺眼的日光越过屋檐照下,那
一瞬间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引得他的脚步一停,神色都微微恍惚。
身后没有动静,沈菀忍不住回头看去,见卫辞站在台阶上,四肢僵硬,两眼无神,神色也略显怪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卫辞收回了想去拉她的手,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有点事,你带七七先回去,我晚点再去看你们。”
见他连送自己一程都不愿意,沈菀气得把车帘一甩,直接催促萧七离开。
车轮轧地的声音渐渐远去,卫辞才淡定地唤来了十一。
“主子?”
卫辞喉结滚了滚,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着:“十一,我又看不见了。”
沈菀回到姜府后,就把姜不弃交给了青竹。
姜不弃拽着沈菀的袖子,刚哭过的眼眶还泛着红。
“娘亲,七七不是野种。”
沈菀心疼地吻了吻他的脸颊,目光似月色温柔。
“我们家七七,是老天爷赐给娘亲的宝贝,你有娘亲,有青竹姨母,有月叔叔,还有阿黎哥哥……有这么多人疼你,怎么会是野种?”
姜不弃这才开心了,跟青竹撒着娇要
糖吃。
目送着他进去,沈菀的脸色才冷了下来。
小孩子不记事,哄两句就忘了,但这件事沈菀不会就这么算了。
卫旭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能懂什么?定然是薛姨娘在背后挑唆。从前她们的旧账都还未曾清算,沈菀本来不想跟她计较,但她胆敢把主意打到姜不弃头上,便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沈菀即刻吩咐萧七去把薛姨娘弄出来,萧七却很快就回来了,表示薛姨娘已经被卫辞送走了。
“卫家小少爷被送到了卫老夫人那里,薛姨娘被送往尼姑庵,终身不得回京,连同照顾薛姨娘母子俩的那些下人,也都被遣散了。”
卫辞雷厉风行地解决了薛姨娘,不给姜不弃留下半点隐患,这才让沈菀稍稍消了气。
今日离开之时,他曾说今晚要来看姜不弃,沈菀看着姜不弃脸上的期待,还是让萧七给他留了门,但是等到了深夜,等到姜不弃睡熟了,始终不见卫辞的身影。
卫辞并非爽约之人,沈菀心生忧虑,正准备去卫府看看,正好碰上了晚归的姜弋。
“哥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了趟皇宫,耽搁了一会。”姜弋瞧着她要出门的架势,便问,“你
要去哪儿?”
沈菀将自己的担忧说了,没有察觉到姜弋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不用去了。”他说,“卫辞被皇上留下了,有些要务要处理,他托我告诉你一声。”
沈菀一愣,随即脸上又浮现了恼意。
她扭头朝着萧七吩咐:“若是明日他再来,只管把他打出去!”
萧七憋着笑称是。
方才焦急地要去找卫辞的不知是谁,如今又不肯让卫辞进门了。
见到了姜弋,沈菀才想起了另一事。
“今日我去卫府,本想去找你的,没想到晚了一步,你已经走了。”
“有什么急事吗?”
沈菀道:“前两日我去见了秦冉冉,守门的禁军说,裴云裳也去过。本来我以为她也是去看秦冉冉的,但是后来盛瑜同我说了句话,我才怀疑,裴云裳去见的,其实是盛瑜。”
她言简意赅地将地牢的事与他道来,姜弋面色稍沉,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氏反复横跳,姜弋对他们毫无信任。但盛瑾却一意孤行,与虎谋皮,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唯有早做防备,才能避免大难临头。
沈菀不掺和朝堂的事,知晓姜弋有分寸,便也将此事放下了。
只是要回去时,姜弋又
叫住了她,“这次随我回京的部下受了重伤,我想借月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