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渡,你竟敢伤我妹妹!”
姜弋的脾气立马就爆了,不由分说地便要冲上前去。
盛瑜抬手将人拦下,皱着眉道:“此事尚未分明,姜世子勿急。”
“皇上没看见阿箬身上的伤吗?”姜弋怒发冲冠,“先前在关外,裴云渡便几次刁难我妹妹,依我看,他就是想报私仇,或是拿阿箬来要挟我父亲!”
原本众人还疑惑着裴云渡和沈菀是何仇怨,待听盛瑜一解释,众人皆是恍然大悟,顿时看着裴家兄妹的眼神已有不同。
谁都知道塞北是姜明渊在镇守,而沈菀刚被认回姜家不久,就跟姜明渊的心头肉似的,若拿捏住了沈菀,可不正是拿捏住了姜明渊?
笑意一点点消失在裴云渡脸上,裴云裳直接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把卫辞和盛瑾抖了出来。
“事实并非如此!废太子潜入皇陵,我亲眼看见灵善郡主将他放走,我与兄长想拦,却反被倒打一耙。”
沈菀“害怕”地往姜弋身旁缩了缩,姜弋心疼地抱着妹妹,皱着眉,不悦道:“你又是何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裴云裳孤傲地抬着下巴,掷地有声:“我乃平沙国六公主,裴云裳!”
温聿
接收到沈菀投来的眼色,嗤笑道:“你不是裴云裳身边的侍女阿荷吗?难不成你想说,这倒在地上的裴云裳是假的?”
裴云裳指着阿荷的尸体道:“她才是阿荷,我与她互换了身份,你们若是不信,我皇兄可以为我作证。”
裴云渡正想说什么,瞥见盛瑜在刹那间阴沉下来的脸色,顿时暗道不好。
让裴云裳和阿荷互换身份,其实是裴云渡的主意。
此来大阙凶险万分,裴云渡必须为自己留个后手,再者让裴云裳假扮成阿荷,方便打探消息,但他却忘了敏感多疑的盛瑜。
裴云渡解释道:“让云裳和阿荷互换身份,乃事出有因,此事我自会向皇上表明。只是当下更要紧的,难道不是废太子吗?”
盛瑜听出了他话中之意,只能暂且忍下。
他偏眸看向沈菀,目光锐利逼人。
“灵善郡主,可是你放走了盛瑾?”
沈菀大惊失色,提着裙角就跪了下去,一脸惶恐。
“皇上明察!灵善一介小女子,平日里连姜武侯府的账目都算不清楚,更别说去掺和朝廷事务了!再者灵善虽然愚钝,也知道盛瑾与卫家是大阙反贼,更不敢与他们有任何关系。”
若
不是姜弋知晓她在演戏,怕是他也要被她糊弄过去了。
这副楚楚可怜又诚惶诚恐的模样,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那张不必开口说话便足以令人放下防备的脸,还有因为受伤流血而略显苍白的面色,单薄瘦弱的身躯,还流淌着斑驳血迹,无论是哪个,都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但盛瑜知道,这都是她装的。
裴云裳的脸色却黑了下来,满眼盛怒道:“灵善郡主,我和我兄长亲眼所见,你还想否认不成?”
沈菀捂着胳膊瑟缩了一下,明明怕到了极致,却还是倔强地抬眸看她。
“云裳公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假扮成阿荷,是觉得好玩还是想窃取大阙机密,但是你也不能血口喷人,我姜家清清白白,忠心为国,你也别妄想用这种手段,让皇上质疑姜家的忠诚!”
沈菀的话引来一众人频频点头,而心思深沉者,则是想到了更深沉的一面。
裴云裳如此攀咬沈菀,是否就是想看着盛瑜将姜家除去?
没了姜明渊镇守塞北,平沙国便如入无人之境,直捣大阙,届时就算不能踏平大阙,至少也能轻而易举地夺去塞北三州。
一时间众人看向裴云裳的眼神
都变了,包括盛瑜。
沉着脸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韩尧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来。
“皇上,发现叛贼踪迹!”
盛瑜眸中划过一丝异光,仿佛不知道这是自己布下的一盘棋,面带沉怒道:“人在何处?”
“就在西陵,他们试图逃出去,已经被禁军包围了!”
盛瑜便顾不得审问沈菀,即刻带着人过去。
沈菀仍然跪在地上,身上罩着姜弋的外衣,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的,浑身微微颤抖着。
裴云渡从她身旁走过,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灵善郡主好演技。”
裴云裳更直接了,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恼恨与杀意。
待人都走了,姜弋终于忍不住了,张嘴询问道:“阿箬,你……”
“走水了!走水了!”
不知何处响起的呼声打断了姜弋的话,沈菀望着那片滚滚升起的浓烟,紧绷的身躯在一瞬间彻底放松。
这一日注定不平静。
裴云裳身份被揭,裴家兄妹疑似刺杀沈菀,废太子突袭皇陵,皇陵走水。
桩桩件件,缠成了凌乱的丝线,令盛瑜抓不到半点头绪。
韩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
禁军本以为安排妥当,准备让盛瑾有
来无回,谁知道皇陵突然起火,分散了大半禁军的火力,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蒙面人,帮卫辞和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