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匕首挑起了沈菀的下巴,裴云渡笑得残忍。
“又见面了,你猜猜,这一回姜明渊他们能不能赶得及来救你?”
沈菀的心猛地一揪,表面上依然故作镇定。
“裴云渡,这里是大阙,不是大明山,你就不怕你有来无回吗?”
“你爹带着人抢占了霍阳一族,如今正气势汹汹地杀回平阳关,你觉得我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声东击西,裴云渡不得不感慨,姜明渊这一招实在是高啊。
以他们的兵力,无法剿灭在关外的平沙大营,但是却足以占领霍阳族,又有申屠漠兄弟俩从中周旋,霍阳族那些奴隶无疑成了姜明渊的助力。
裴云渡两次败在姜明渊手里,他很清楚,若是再硬扛下去,他未必会输,但也绝对会赢得很惨烈。既如此,倒不如他也照猫画虎,转道来了秋山城,先抓了沈菀再说。
“要把你等出来可不容易,灵琊山庄那个老东西也确实不好对付,损失了我好几员大将。”
沈菀大惊,“是你害了谢叔叔?”
裴云渡勾了勾唇,“不先把他解决了,怎么把你引出来?”
沈菀浑身发凉。
她还是低估了裴云渡的本事,
想起上次在灵琊山庄的混战,只怕除了段荣他们,秋山城内还有不少平沙国的眼线和内应。
沈菀试图偷偷挣开绳索,裴云渡熟视无睹,仿佛十分有自信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秋山城关口虽然没有平阳关那么严格,但是入夜后也不得外出,裴云渡只能暂且找个地方落脚,准备明日一早就立马离开。
沈菀被他关在厢房内,听着他们在隔壁谈论着出关路线,心急如焚。
卫辞他们或许正在朝着秋山城赶来,她绝对不能成为他们的累赘,只能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只是绑着她的绳索太紧,沈菀无法挣开,也只能作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沈菀打开了窗户,又走到了门口,将那凳子一踹,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侍卫,他们二人一眼便看见了半开的窗户,以为沈菀跳窗逃跑,即刻上前查看,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沈菀立马冲出了房门,却与迎面走来的人相撞。
“嘶……哪个混蛋敢撞小爷!”
沈厌溪揉着发疼的胸口,双眸喷着火瞪着面前的人,待看清是谁时,脸上的愤怒立马变成了震惊。
“怎么是你?”
沈菀险些喜极而泣,“救我!有人要抓我!”
沈厌溪一看见她身上绑的绳子,顿时就怒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人敢如此猖狂?”
“是我,你有意见?”
沈厌溪心疼死了,忙不迭地想帮美人解开绳子,忽然听闻对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抬头之时与裴云渡四目相对,顿时舌头都打了结。
“表表表……表弟!”
沈菀如遭雷劈,震惊地抬眸看他。
表弟?
裴云渡脸上挂着毫无温度的笑,在沈厌溪发呆之时,一把把沈菀夺了过去。
沈菀气得浑身发颤。
这算什么?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好不容易碰上个老熟人,竟然还是裴云渡的亲戚!
裴云渡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似笑非笑道:“所以啊,乖乖待着不好吗?”
沈菀简直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沈厌溪已经懵了,“表弟,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她……”
“哦,我请这位姜姑娘去平沙国做客,有问题吗?”
沈厌溪的母亲是大阙人,其父是裴云渡的舅舅,他自幼便待在大阙,与裴云渡并不亲近,但是也没少听说这位二表弟心狠手辣。
如今两国正值交战
之际,沈厌溪素来游手好闲惯了,对两国纷争并不在意,不过这回他爹愣是装病逼着他回去,他这才带着门下弟子赶回平沙。
谁曾想会在此处遇见裴云渡,更没想到的是沈菀还在他手上。
裴云渡后面的侍卫虎视眈眈,沈厌溪也只能干笑着,用扇子遮挡着自己僵硬的脸。
“自然没问题,表弟请便。”
裴云渡十分满意他的识趣,强硬地拖走了沈菀,沈厌溪接收到沈菀投来的充满了怨恼的目光,表情立马垮了下来。
旁边的弟子小声道:“阁主,那好像就是无殇阁主的夫人。”
沈厌溪哼了一声,“可拉倒吧,你还真听玉无殇吹牛呢?”
据他所知,玉无殇那只老狐狸眼巴巴地追来塞北,啥都没捞着,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哭呢?
“那我们不管吗?”
“管?”沈厌溪冷笑,“我那个表弟能撕了我!”
沈厌溪心烦意乱地转身离开,夜半时分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觉,思来想去,还是招来了弟子,嘱咐他去办一件事。
出逃失败,裴云渡明显看管沈菀更严了。
第二日天亮,他把人丢上马车,瞅着她一脸愤恨,裴云渡嗤笑一
声。
“最好乖一点,你不会想知道,我是怎么对待俘虏的。”
沈菀磨碎了牙,只恨那日在平沙大营,她没有趁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