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隋州城热闹非凡,对沈菀来说,却无意是修罗场。
盛瑾和傅玄整日斗得脸红脖子粗,玉无殇和卫辞又在暗中较劲,姜弋和姜稚渔在一旁虎视眈眈,沈菀还是决定远离战场,走为上计。
临行前一天,姜稚渔却派侍女前来邀她一聚,沈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姜稚渔早有所料,便让侍女道:“沈姑娘最好还是去一趟,难道沈姑娘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沈菀随着侍女来到姜稚渔的小院,却见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她稍微留了点心眼,出来之前还特地让人给傅玄传了信。
姜稚渔就在小阁楼上等她,面前是一桌丰盛的酒席,而她盛装打扮,倒像是来为她践行的。
沈菀没心情跟她玩这些表面功夫,直接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急什么?先坐吧。”
沈菀忍耐着,语气沉凝道:“姜稚渔,若你真的知道,还请你告诉我!”
姜稚渔噗嗤一笑,讥讽道:“沈菀,你这是在求我吗?”
“是!”沈菀不假思索。
若能得知自己的来处,放下身段求她又何妨?
只可惜,姜稚渔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先坐吧,这可是我为你备的宴
席,准备送你上路的。”
最后一句实在太有歧义,沈菀虽然坐下了,但是也不拿起筷子去碰桌上的佳肴。
姜稚渔吃得倒是坦然自在,轻轻扇动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阴狠与恐惧。
“沈姑娘不吃?”
沈菀也不掩饰,“我怕你下毒。”
“那我若非要你吃呢?”姜稚渔下巴微抬,“把那杯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沈菀瞥了一眼,没有半点犹豫地拿起来一饮而尽。
“你现在又不怕我下毒了?”
沈菀淡然道:“你应该还没那么蠢,敢在傅府做这种事。”
姜稚渔死死捏着那双筷子,狠戾的眸子盯着对面的人,那张与白芷如出一辙的脸,成了她的噩梦。
原来如此!
沈菀就是姜箬,姜箬就是沈菀。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沈菀,就讨厌极了她。
若姜箬是个死人便也算了,姜稚渔不介意借着姜箬的光,享受姜明渊和姜弋的宠爱。
可偏偏姜箬没死,更可气的是,沈菀就是姜箬!
姜稚渔已经能预想到,若是姜弋他们知道沈菀的真实身份,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将会被毫不留情地剥夺。
她的身份,她的宠爱,包括她的未婚夫卫辞!
姜稚
渔阴暗地想,姜箬已经死了一次了,为何不能死第二次?
大概是她的目光杀气太重,沈菀眉头一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蠢,怎么会信了姜稚渔的话。
她站起身来,表情冷淡。
“姜姑娘要是不想说,我就先告辞了。”
姜稚渔猛地站起身,“沈菀,你不想知道了?”
沈菀讥讽道:“我想知道,但是我很怀疑,你知不知道。”
姜稚渔冷笑,“你少激我,我若是不知道,又怎么会请你来这儿?”
眼角的余光瞥见从外走回来的人,姜稚渔眸光微闪,脸上的笑也更为灿烂。
“你走近一些,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沈菀冷眼看着她,就是不动。
“你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见沈菀不上钩,姜稚渔也急了,便主动扑上前去,沈菀往后撤了小半步,按住了她的手腕,正想说什么,姜稚渔却忽然尖叫起来。
“哥哥救我!”
还没等沈菀反应过来,姜稚渔便拽着她往栏杆靠近,紧接着挣开她的钳制,整个人往后一倒,仰面坠楼的那一瞬间,沈菀看见了她唇角扬起的笑。
“嘭!”
“小渔!”
眼前这一幕惊得姜弋瞳孔骤缩,他
大步冲上前去,将哭得撕心裂肺的姜稚渔抱起来。
他抬眸与匆匆跑下来的沈菀对视着,眼里浓烈的杀气化作了刀刃,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恐惧。
沈菀背脊一凉,又很快镇定下来,很是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解释着。
“不是我推的。”
姜弋浑身戾气升腾,提步欲上前,却被卫辞拦下。
“姜稚渔的伤要紧。”
姜弋抱着姜稚渔匆匆离开,一群人簇拥着他们而去,唯独卫辞和十一留了下来。
卫辞吩咐十一去查探上面的情况,自己走到沈菀面前,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别怕。”
熟悉的声音和语调,一如从前在卫国公府,他总是会轻声地安慰着她。
沈菀并不害怕,她只是疑惑,为何姜稚渔会平白无故地做出这种举动。
小阁楼并不高,若摔下去,顶多断了腿,修养几个月便也好了。可姜稚渔这么娇生惯养的人,怎么舍得伤害自己来陷害她?
还有姜稚渔所提到的关于她的身世,莫不是真的知道内情不成?
府中出了这种事,尤其还牵涉到沈菀,盛瑾他们也匆匆赶了回来,正好撞上了姜弋提着剑要去找沈
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