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大理寺的人,四处追杀无殇阁,连我的沧澜阁都不放过。”
书房内,沈厌溪愁容满面,“我说玉兄啊,你怎么又招惹卫辞那个疯子了?”
玉无殇面无表情地拆开信函,粗略地扫了几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女人抢输了,狗急跳墙而已。”
“卫辞跟你抢女人?”沈厌溪惊得瞪大双眸,随即想到了什么,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的,该不会就是你夫人吧?”
“少废话!”玉无殇道,“卫国公府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沈厌溪苦笑,“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那卫国公府是卫辞的地盘,沧澜阁的眼线根本进不去。”
玉无殇讥讽地斜睨着他,“沧澜阁不是自诩只要有钱,什么消息都能买到吗?”
沈厌溪也不生气,“卫辞是什么人,玉兄比我更清楚,你也不必激我,如今的无殇阁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个,玉无殇那张冷魅的脸在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们之所以忌惮卫辞,并非因为他位高权重,只因为卫辞就跟疯狗一样难缠,一旦被他盯上,不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誓不罢休。
就像他手里这
封从陵州传来的信,他竟不知,卫辞竟然已经查到陵州去了,看来他早就对沈菀的身份有所怀疑,到现在却还隐忍不发。
玉无殇有些后悔,那日在兰若寺下就应该直接弄死他算了。
沈厌溪要走,玉无殇冷冷道:“沈厌溪,不想沧澜阁在你手里毁于一旦,就乖乖闭上你的嘴。”
沈厌溪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多谢提醒!”
他招谁惹谁了?
不过就是卖了个消息给沈菀,一没伤天害理,二没谋财害命,却同时招惹上了卫辞和玉无殇这两个煞星。
沈厌溪不由得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沈菀身上,背着玉无殇暗骂了一句狐狸精。
然而待他看见“狐狸精”本人时,饶是阅人无数的沈厌溪也不由得愣住了。
这场秋雨下了几日,天气也有了些许凉意,湿润的泥土上是成片的落红,又被秋风卷起,落在少女的裙角。
淡紫色的衣裙似乎也染上了几分烟雨朦胧,墨色的长发如江南水墨景中的一抹涂鸦,素白的小脸清丽绝俏,不施粉黛亦美得令人心惊。
她撑着伞走来,桃花绣鞋踩在湿冷的台阶上,却不慎滑了一下,一声娇呼,沈厌溪
已经冲上前去,牢牢扶住了她的腰。
“姑娘,你没事吧?”
沈菀抬眸的那一瞬间,敛去了眸中的精光,仿佛受了惊的小鹿一样,站稳后连忙后退。
“多谢公子,我没事。”
她似乎不安极了,手指绞着衣角,湿漉漉的眸子流转着惊慌,红润的脸颊似偷了一抹春色,在这秋雨中灿然盛放。
沈厌溪默默地把“狐狸精”三个字咽回去。
这哪里是什么狐狸精?分明就是一只无辜又可怜的小白兔。
仔细想来,卫辞和玉无殇的行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沈厌溪自我催眠了一番,顿时对沈菀的态度更热络了。
“姑娘不记得我了吗?一年前我们曾见过面的。”
沈菀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沈厌溪都快扛不住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般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
“我想起来了,一年前在凉州的酒楼内,我与公子曾有一面之缘。”
沈厌溪乐坏了,“没错没错!姑娘记性真好!”
沈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微低下的脸带着一抹羞红。
“像公子这般出色的人,我自然是记得的。”
沈厌溪整个人都快飘了,
自己的名字和底细都透漏了个干干净净。
沈菀却忽然叹了口气,“我与沈大哥相见恨晚,只可惜我不日便要回陵州了,怕是日后不能再与沈大哥见面了。”
沈厌溪摆摆手,“诶,急什么?无殇阁的人马还没来呢。再说了,京城我也待不下去了,我现在倒觉得陵州是个风水宝地,等我把沧澜阁搬去陵州,日后你我二人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沈菀脸上的笑差点就僵住了。
糊弄了沈厌溪几句,她便匆匆离开,待到无人之地时,紧绷的肩膀才猛地松了下来。
这儿是玉无殇的地盘,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别想逃出去。丛寒他们对玉无殇忠心耿耿,更不可能听她命令,她想要为自己拼一条生路,只能从沈厌溪身上下手。
不过听他的意思,这几日玉无殇还无法带她离开,而能困住玉无殇的,怕是也只有卫辞了。
如此说来,卫辞他应是没有生命危险。
沈菀靠在墙壁上,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琢磨着,该怎么想办法逃出去。
她没想到的是,机会很快就来了。
秋雨初停,园内的菊花开得格外艳丽。沈菀拿着剪刀,漫不经心地
修剪着花枝,眼角的余光却频频瞥向一旁的小阁楼,有些心不在焉。
盛瑜站在阁楼的窗台前,饶有兴致地盯着下面试图偷听的少女,眼里迅速划过一丝笑意。
身后的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