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众人约好了要去山中打猎,傅玄掐着沈菀起床的点,准时来到了她的院子,还未进门呢,便听见了里面传来讨人厌的声音。
“菀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这荷花酥都脏了,就扔了吧,等回京我再让人给你买一盒。”
沈菀深深看着盛瑾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心里默默吐槽。
别以为她没看见,盛瑾就是故意把那盒糕点掀翻的。
不想理会他那点拙劣的小心思,沈菀却有些心疼这些无辜的糕点。
偏偏她还得故作大方地安慰他,笑着说没关系。
盯着下人把满地碎掉的荷花酥扫出去,盛瑾这才舒心了。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傅玄来了。
比起两手空空的盛瑾,傅玄还带着一盒陵州的特色点心,是他母亲派人送来的,今晨刚到,傅玄便迫不及待地给沈菀送来。
盛瑾阴阳怪气,“傅夫人给傅小将军的点心,你却拿来送给别人,这不是糟蹋了傅夫人的一番心意吗?”
沈菀嘴角一抽,合着她就是糟蹋别人心意的人吗?
盛瑾高高在上惯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又哪里不对劲,倒是傅玄唯恐沈菀不悦,急忙出言解释。
“菀
菀,不是这样的。这点心,是我娘特地为你做的,怕你吃不惯陵州的口味,她还多做了几种,说若是你喜欢,下次她再派人送来。”
沈菀笑眯眯地道谢,一打开盒子,果真是熟悉的陵州糕点,忍不住拿了她最爱的荷花酥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比前日傅玄送来的那些好吃多了。
盛瑾就看不惯他们俩“浓情蜜意”,不甘寂寞地横插一脚,也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之后,又“呸呸呸”地往地上吐。
“这算什么糕点?怎么这么酸?该不会是坏了吧!”
傅玄登时冷了脸,沈菀却知道这位太子殿下的脾性,悄咪咪地按住傅玄的手。
“这叫酸枣糕,阿瑾哥哥喜欢吃甜的,自然吃不惯这个。”
盛瑾哼哼,“酸不拉几,有什么好吃的?”
“那你尝尝这个,这个甜。”
傅玄看着三言两语就把盛瑾哄好的沈菀,只觉得这小姑娘着实招人疼,但随即心里又生出了一丝疑惑。
他从未告诉她那是酸枣糕,沈菀怎么知道?
平秀山内有一片猎场,不大,里面也全都是一些小型的飞禽走兽,最适合他们这些世家小辈玩耍。
盛瑾以教沈菀射箭为由,死皮赖脸
地跟在她身边,傅玄也不甘示弱,时不时地提点几句,与盛瑾相悖的意见,倒是让沈菀不知道该信谁了。
盛瑜站在不远处,一身淡青色的衣裳衬得少年气质如松,偏偏眸色凉薄,又添几分清冷。
“不是让你和傅玄搞好关系,这几日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斜睨着旁边的楚君鸿,薄唇抿出了一道不悦的弧度。
楚君鸿满脸苦恼,“二皇子,这也不能怪我啊,傅玄这小子油盐不进,我把我爹都搬出来了,他也不肯去我家走一趟。”
盛瑜额头青筋一跳,咬着牙怒骂了一句:“废物!”
楚君鸿敢怒不敢言。
别看他在外面风光得很,在盛瑜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
楚氏一支就指望着盛瑜能斗过盛瑾,坐上皇位,带着他们飞黄腾达,所以自小楚君鸿便被耳提面命,凡事都要以盛瑜为主,甚至必要的时候,还得为盛瑜送死。
去他的送死!
楚君鸿满腹怨言之时,听盛瑜道:“这次从兰池园回去后,傅玄他们就要回去了。听父皇的意思,想把傅岚调到隋州,隋州不及陵州繁华,但却有一支精锐的军队。而且隋州离京城甚近,但凡京城有点风吹草动
都能迅速赶来,所以,傅家决不能投靠东宫!”
楚君鸿自然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心思在满腹坏水中滚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一法子,能让傅小将军对二皇子对二皇子忠心耿耿,只是可能得让二皇子受点伤了。”
听他说罢,盛瑜眸光一闪,斟酌片刻后道:“就这么办!”
已入猎场,盛瑾和傅玄还在因为拉弓的姿势吵架,沈菀被烦得不行,自己躲到了一旁研究弓箭。
她力气小,拉不开弓,偏偏又不肯服输,手掌都红了也不肯松开。
直到有一人从身后靠过来,将她圈在怀里,大掌握着她冰凉的手,带着她轻轻松松地拉开了弓,一箭射中了林中飞过的鸟儿。
沈菀浑身一僵,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卫辞,眼里有惊讶,也有疑惑,更多是欢喜。
“小舅舅!”
少女绽放的笑颜如璀璨的日光,刹那间险些刺穿了他的双眼。
他故作淡定地放开她,道:“这弓太沉了,你拉不动。”
沈菀双眸灼灼,“那小舅舅帮帮我,我就能拉得动了。”
卫辞静默不语,复杂的眸色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菀心里犯嘀咕。
卫辞该不会看着她,又想
起了他的“白月光”姜稚渔吧?
虽然是有意想靠着自己的脸勾搭卫辞,但是她发现,被人当成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