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是这么想的。
盛瑾摆明了对沈菀有想法,防止两人独处生情,干脆就多叫几个人,也就造就了如今的场面。
丝毫不知道自己是被亲娘坑了的盛瑾环着胸,臭着一张脸,气呼呼地往兰池园内走,后面一群人也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欢欣雀跃地赏着景。
傅玄凑到了沈菀身旁,殷切地把满满一盒荷花酥塞到她怀里,笑得眉眼弯弯,少年锋芒尽敛,温柔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这一幕刺眼得紧,卫辞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温聿推开了扇子,抵在他的胸膛,笑吟吟问:“你想做什么?”
卫辞紧抿着唇,在他揶揄嘲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兰池园内殿宇错落,小桥流水,茅屋竹舍,亭台楼阁,在桃林中隐隐约约。三步一景,七步一亭,可赏花,可纳凉,美不胜收。
虽然被这群无关人等搅乱了“二人世界”,但是也没能破坏盛瑾的好心情。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换上了骑装,兴高采烈地想带着沈菀去打猎,结果他晚来了一步,沈菀已经被傅玄约出去了。
盛瑾在兰池园内暴跳如雷,傅玄和沈菀正在平秀
山内信步赏景。
虽至四月,山风微冷,山泉裹着阵阵凉意,游走于绿林花丛之中,偶尔有嶙峋巨石拦路,绕过了一条木栈,又可见清澈的泉水自凉亭下汨汨涌出。
崎岖不平的石头拼救了一条小路,傅玄大步垮了出去,又转身朝着提着裙摆艰难行走的沈菀伸出了手。
沈菀抬眸看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宽厚温热的手中。
冰凉柔软的触感吻着他的掌心,如同有一股电流一路蔓延到在他的心脏。
傅玄在春色和山风中,悄无声息地红了脸。
“这里好美啊。”
沈菀望着对面幽深寂静的山谷,微微阖眸,深吸着清冽的林中气息。
傅玄盯着她的侧脸,眸光中带着几分痴色,憨憨道:“是很美……”
沈菀偏头,眉角一挑,忽然踮起脚尖,抬手就在他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笑容揶揄。
“没想到傅小将军也懂得一语双关啊。”
傅玄被她的举动整懵了,随即更是脸红脖子粗,挠了挠脑袋,说话都结结巴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菀故作受伤,“所以傅小将军觉得我不美吗?”
“不不不!”傅玄
急忙摆手,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自小跟他爹吵架练出来的嘴皮子,在沈菀面前全都碎成了渣。
沈菀瞧着他的囧样,忍不住捧腹大笑,闪烁的眸光中也多了几分真诚。
大概是从前面对的是卫辞、玉无殇一流,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的面具,如今倒是碰上了一只披着狼皮的羊,好欺负得很。
虽然她不太想跟陵州人扯上关系,但是傅玄知晓她在齐州发生的事,况且此人可交,沈菀也不介意在可控的范围内跟他做个朋友。
“沈姑娘原是澹州人?”傅玄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你是陵州的呢,你说话的腔调跟陵州女子有些相似。”
沈菀丝毫不慌,反而笑眯眯道:“以前我的乳母是陵州人士,所以我也会带着一点陵州的口音,很难听吗?”
“没有!”像是怕她生气一样,傅玄立马道,“很好听!真的!”
大概是自幼在陵州长大,傅玄听惯了陵州女子柔婉的腔调,也并未觉得有何特别之处。而沈菀的声音有一股难言的韵味,上扬的尾音俏皮中又带着一丝缠绵,如一把软绵绵的钩子,拨弄着他的心弦。
沈菀
本就故意逗他,以转移话题,而被“调戏”了的傅玄,果真也没再说起此事。
二人顺着山路往上爬,一路赏景一路闲谈,距离不自觉地越拉越近,而傅玄始终恪守君子之礼,未曾有过越界的行为。
途径一片湿泥地时,傅玄怕弄脏了沈菀的裙子,跑前跑后地找石头给她垫脚,自己倒是溅了一身的泥,还冲着沈菀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沈菀回以一笑,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傅玄不是陵州人,她说不定会嫁给他。
将这个荒谬的想法压下去,沈菀踩着他铺好的石头走过去,正欲说什么,抬眼却见迎面有三人走来。
程砚书背着卫姝然,而卫嫣然一脸紧张地跟在后面,在看见沈菀他们时,顿时如同看见了救星。
“菀菀!”
沈菀疾步走上前去,面色严肃。
“嫣然姐姐,这是怎么了?”
卫嫣然双眸通红,语气焦急道:“我和砚书去看日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姝然晕倒在山道上,她的手被蛇咬了,还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傅玄道一声得罪,将卫姝然的袖子拉了半截上去,露出了那手臂上的两道咬
痕,检查后才淡定道:“放心吧,她没中毒。”
卫嫣然不信,“可是她怎么一直没醒?”
“应该是太累了,这位姑娘身体有些虚弱。”说着,傅玄顿了一下,又好奇道,“她体质这么弱,怎么会来爬山?”
卫嫣然和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