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畔,苏付彼总部。 六楼的会客室,吴为民和方文章一人端着一杯茶,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唐寅的真迹?” “扯淡,真迹能挂这?早上拍了!” “也对,可惜老关不在,不然就能让他品鉴品鉴……” 正说着话,“吱呀”一声,会客室里又进来一个男人。 个子很高,带着一顶棒求帽,还带着口罩。 仔细一瞅,这不是李定安是谁? “好家伙,你终于敢露面了?” “两位老师,真是对不住!”李定安摘下口罩,做了个揖,“这几天连累二位了!” “别!”吴为民摆摆手,“托你的福,这两天我和老方好吃好喝、好游好玩,被伺候的跟大爷似的……” 方文章也跟着凑趣:“对,光是专家费就拿了二十万,够买好几箱茅台了!” 出了事之后,苏付彼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公关,解铃还需系铃人,先找的肯定是李定安这個始作佣者。 可惜,人早跑了。 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求到了吴为民、方文章,甚至是关德海等与李定安交情匪浅的几位。要求也不高,只求李定安实事求是,不要火上浇油。 经常打交道,面子抛不开,而且也清楚李定安的为人,更和他私下通了电话,所以这几位饭吃的问心无愧,公关费拿的心安理得。 所以确实如他们所说,这几天过的不要太滋润…… “那就行!”李定安坐了下来,“我都以为拍卖会黄了,没想还能照常举办,苏付彼怎么操作的?” 吴为民挑了挑眉毛:“可别胡说:黄的是伯富德的拍卖会,和人家苏付彼有什么关系?” “看到了吧,拿了钱就是不一样!” 方文章也笑,“不过说实话,苏付彼的这次处理的确实很及时:先是与伯富德一切两断,声名上次的拍卖会苏付彼只是挂了个名。甚至为了撇清责任,把和伯富德当初签订的合作举办拍卖会的协议、乃至曲阳的履历和工作证都发到了网上。 同时向慈善基金捐款一千万,并承诺:予本周再次举办‘苏付彼专场’拍卖,所得佣金及之前的捐款一并用于在沪上建造一座老人院…… 这几套组合拳下来,网上的风向一下就变了,全成了骂伯富德的。其实周末拍卖的东西,还是之前的那些藏品……” “啧啧,苏付彼挺狠的呀?”李定安感慨的摇了摇头,“那位赵老板呢?” “听说已经起诉了,主体是伯富德,其次苏付彼,估计官司有得打。” “没告我?” 吴为民和方文章齐齐的一愣:你是闲的没事做了,求着让人告你? “告你,怎么告?赵老板心里门清:白纸黑字写的那么清楚,告到联合国也告不赢啊?” 方文章摇着头,“所以我有时候就想不通,你说伱才二十出头,这经验怎么老道的跟老狐狸似的?” 吴为民也直叹气:“我要是有你这么谨慎,也不至于在长明灯上栽那么大个跟头。” “两位老师过奖!” “不说闲话了,我打电话让人过来!”吴为民拿出了手机,“东西带了吧!” “带了!”李定安打开挎包,拿出了两份手稿。 两人眼都直了:你就这么带来的? 真是暴殄天物啊…… 一愣神的功夫,李定安就拿出东西,铺在了茶几上。 两人一个专精瓷器,一个专精古币,但不妨碍他们对手稿类珍品的喜爱。 林徽因的字本就写的极好,骨骼清秀,收转自然,就如其人,清冽中透着温宛,纯静中透着优雅。 反观另一份,感觉上就差了许多。当然,也可能是英文的原因,何况张爱玲也不是靠写字吃饭的。 但反过来再说,林徽因最出色的,也不是书法…… 这样的好东西是真正的可遇不可求,两人只觉赏心悦目,暗呼大饱眼福。 正看的入神,会客室的门再次打开,进来了两位。一位三十左右的女士,穿着制服套装,别一位六十出头的男士,发间稍见花白。 吴为民做介绍:“这位是苏付彼藏品部的郑总监,这位是苏付彼首席鉴定师,周老师。这位是李定安,李老板……” 两位齐齐的一愣。 倒是听说过,说是位年轻人,但是这也太年轻了些? 穿着很普通,长的却很英俊,透着一股清秀干净的气质,乍一看,就像是正读书的大学生。 “两位好!” 见李定安伸出手,周世明才回过神,连忙握住:“久仰久仰!” 这一句还真不是客气,他前天才把李定安捡漏的视频看了一遍,知道这位是行家中的行家,高手中的高手。 更何况,上一场拍卖会刚刚才被他干黄,心里多少还存着些敬畏,所以别看周世明岁数大,姿态却放的很低。 “李老板请坐!” “周老师客气!” 几人寒喧几句,坐下后便开始鉴定。 周世明带好眼镜,几乎是一字不落,将两份手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然后又看纸质、信封,甚至是邮戳,甚至两枚邮票也没错过。 会客室里很安静,没人出声打扰,快二十分钟,他才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好东西,都是珍品!” 其余不论,苏付彼能成为国际一流的拍卖行,专业性毋庸置疑。与之相比,李定安更是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自己的眼力,能有这样的结果,吴为民和方文章一点都不意外。 接下来,就和他们无关了,包括周世光也一样。三人走到另一边叙旧,李定安则和姓边的女总监签订拍卖合同。 “李先生,这三样藏品,你准备怎么定价?”
第68章 封口费(1 / 2)